第41章第41章追妻超饿(香)


    季宴白在叫她的名字,每叫一次便用力亲吻一下,叫了多久便亲了多久。


    他还把手指凑到她眼前给她看,指腹相搓,哑声说:“好滑,好香。”


    眼睛挡着已经不足以掩饰桑淼的羞涩,她拉过被子胡乱盖住头,以为这样能好,实则不然。


    那道勾魂摄魄的声音还在,“淼淼,你好红。”


    “是害羞了吗?”


    “我好喜欢。”


    “乖,放松,你这样我会更想……”


    后面两个字他没说出来,但桑淼知道他的意思,你这样我会更想要你。


    她不想给他了,想逃,可脚踝被他桎梏着根本脱不开。


    “季宴白,你别……”桑淼闷闷地声音传来,一句话没说完,被巨浪淹


    没。


    “好烫。”季宴白指腹磨砺着,“是不是不舒服?我来帮你。”


    桑淼呜咽说不要,最后还是被他得逞了。


    他亲吻她,察觉到她的湿意后揶揄,“又骗人。你明明就很想。”


    船很晃,桑淼也随着晃,她似乎比船晃动的还厉害。


    透过不气时,她拉低被子露出那双猩红的眸,被欺负的太狠,眸子里都是雾气。


    粉嫩的唇瓣上有齿痕印记,是她自己咬的,她不想叫出声。


    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,季宴白这样的谦谦君子也不例外,摩挲她唇瓣,让她出声音。


    她不出,他便一直蹂躏,直到她溢出声音。


    “季宴白,你……”


    “乖,叫老公。”他哄她,“叫老公给你吃。”-


    桑淼和季宴白去接桑宝宝那天,小家伙开心极了,特意穿了新衣服给他们看。


    “妈妈,爸爸,我是不是更帅了?”


    “是,非常非常帅。”桑淼说。


    桑宝宝歪着头自豪道,“我就知道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舍不得宝宝走,问他:“宝宝陪太爷爷多住几天吧?”


    桑宝宝一手拉着桑淼,一手拉着季宴白,“我先陪妈妈爸爸住一段时间,晚点再来陪太爷爷。”


    “太爷爷可不要哭鼻子噢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:“那行,等宝宝下次来,太爷爷带你出海玩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最喜欢海了,拍手说:“好啊,可以出海去玩了。”


    桑淼最近不能听到“出海”两个字,每次听到,那晚的画面都会不由自主浮现出来。


    季宴白桎梏着她脚踝,先是说她乖,后面又哄她叫老公,还说饿。


    她受不住退回,他又把她拉扯到眼前,蹂躏她还不够,做了更过分的事。他还求她咬他。


    她不敢下口太重,他在一旁抵着她低语,“乖,重些,再重些…不够…”


    她心惊胆颤,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?


    他哄着她咬完,又去哄她掐,他这人在床事上癖好还挺多,她每次掐的都很用力。


    他非但感觉不到疼,还很欢快,吮着她唇瓣,夸她做得好。


    她耐不住,去推他,又被他箍紧在怀里,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新花样,她几乎要被烤化。


    要不是有他撑着她腰肢,她早已经瘫倒。


    他看着清冷高傲,实则是一团燃着的火,随时有可能把你吞噬。


    “妈妈,妈妈,你干嘛不理宝宝呀?”桑宝宝晃着桑淼的手去问。


    桑淼回过神,这才注意到已经离开了老宅,他们正坐在车里,“怎么了?”


    桑宝宝撒娇,“我想吃冰激凌。”


    “天太冷,吃了会不舒服。”桑淼揉揉他头,“不能吃。”


    “可我想吃。”桑宝宝噘嘴撒娇,“我超想吃。”


    “吃甜点好不好?”桑淼说,“你最爱的草莓蛋糕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探出舌尖舔了舔唇,“草莓蛋糕呀…好,就吃草莓蛋糕。”


    小家伙高兴没一分钟,抓起桑淼的手,问:“妈妈,你手上怎么有戒指呀?”


    “爸爸送的。”桑淼看了季宴白一眼。


    季宴白正在接电话,闻言特意朝桑淼这边看了眼,视线对上,他浅浅勾了下唇。


    听筒那端的齐远见他没了声音,又说:“跟你说话呢,怎么不理人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在听,你继续。”


    “章氏那边私下里正在收购季氏集团的股份,你舅舅呢,也见了几个元老,他们肯定在密谋什么,你小心点。”齐远道。


    “放心,他掀不起什么风浪。”季宴白说,“都是一群饭桶。”


    齐远:“饭桶归饭桶,万一搞出什么,对你我的合作会很不利,你也知道我家里这边,我爸希望把外面那个私生子接回来,我可指着这次的合作翻身呢,可不能出任何差池。”


    “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?”季宴白说,“你放心,咱们的合作不会出任何问题。”


    他再次看向桑淼,听到桑宝宝说:“哼,爸爸好偏心,只给妈妈买戒指,不给宝宝买。”


    “难道宝宝不配么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桑淼安抚:“宝宝还小,不需要戴戒指。”


    “妈妈不要给爸爸找理由,他就是偏心,眼里只有妈妈,没有宝宝。”桑宝宝戏精地说,“爸爸肯定是不爱我。”


    小家伙越哄越来劲,桑淼把他抱坐到腿上,“谁说爸爸不爱你,爸爸非常爱你。”


    “爱我为什么不送我戒指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样才能原谅爸爸?”


    “除非爸爸也送我戒指。”


    眼见桑淼哄不好了,季宴白说了句,“挂了”随即结束了通话。


    把桑宝宝抱过来,解释说:“女孩子才需要戴戒指,宝宝是男孩子不需要戴。”


    “那为什么爸爸也有?”桑宝宝指了指季宴白无名指上的戒指,“爸爸又不是女孩子。”


    说起季宴白手上的戒指,是他们那天从西餐厅出来后,路过一家商场买的。


    桑淼用他给的那张卡付的钱,美其名曰互相交换了戒指。


    买时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,店员见他帅气,靠的很近,被季宴白一个眼神逼退,当时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。


    第一次见变脸这么快的人,前一秒还扬唇浅笑,下一秒蹙眉瞪眼。


    后面再也不敢靠近三步内。


    当时桑淼还有些小雀跃,原来网上说的都是真的,他还真是不近女色。


    “我不管,我就是要。”桑宝宝噘嘴说。


    “好,晚点给你也买。”季宴白妥协。


    “我也要钻石很大的那种。”


    “行,钻石很大的。”


    桑淼随口问了句,“钻石大的都是女款,女孩子戴的,你要那个干嘛?”


    他笑笑,“等我长大了,可以送给我老婆呀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花爸爸的钱总比花我的钱好。”桑宝宝悄悄对桑淼说。


    “……”皮夹克又漏风了。


    买戒指之前,他们先去看了电影,动画片,哪吒,看完后桑宝宝感触挺深的。


    “妈妈,我以后也要像哪吒一样厉害,把坏人打跑,保护妈妈。”


    桑淼在桑宝宝脸颊上亲了一下。


    桑宝宝嘟着小嘴凑过去,“我要跟妈妈亲嘴。”


    还没亲上,季宴白手挡在了两人间,“妈妈是爸爸的,亲嘴也只能跟爸爸亲,宝宝不行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很不开心说:“妈妈是宝宝的,宝宝可以跟妈妈亲嘴。”


    “男人只能跟老婆亲嘴,跟妈妈不行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,我就跟妈妈亲。”桑宝宝闹着要亲。


    季宴白把他抱起来,定定说:“不可以。”


    大人好坏呦,桑宝宝彻底不开心了,哄不好那种,“妈妈,这个爸爸一点都不好,我们还是换掉吧。”


    他指着某个正在和孩子亲亲抱抱的爸爸,说:“我们要那个爸爸,那个爸爸好。”


    桑淼扯了扯季宴白的袖子,提醒他注意些,季宴白捏了捏宝宝的小脸颊,“爸爸永远都是宝宝的爸爸,不能换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问妈妈,“不可以换个温柔的吗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不可以。”


    “那听话的呢?”桑宝宝说,“听话的可以吧?”


    “也不可以。”桑淼回。


    “爱笑的呢,我喜欢爱笑的爸爸。”


    “其他都不可以,只能是这个爸爸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轻叹一声:“我好可怜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……”


    看电影、吃饭、逛商场,结束时,已经到了晚上九点,桑宝宝累得睡了过去。


    季宴白抱着他回了卧室,没放进主卧,而是放进了儿童房,桑淼不放心,“要不还是睡主卧吧?”


    “不方便。”季宴白说,“太吵。”


    “隔音效果挺好的,不吵。”桑淼道。


    “不是那个吵。”季宴白给了桑淼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,似乎在说,你的叫声会吵到宝宝。


    桑淼抬手去捶他,“季宴白你想什么呢。”


    “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。”男人脸皮厚起来刀枪都不入,“你答应我的,今晚可以。”


    那是她累得说不出话时,他还要来,她摇头,“今晚不行了,我累,明晚吧。”


    她就是随口那么讲的,没想着今晚还做。


    桑淼回了主卧,还把门关上,季宴白把桑宝宝放下后,也回了主卧,门关着,他礼貌性敲了敲,又等了几分钟,门一直没开,他转身去楼下拿备用钥匙,上来后直接把门打开。


    桑淼不在卧室,他找了一圈,最后在浴室找到,还没来得及做什么,忽然听到里面床来咚的一声。


    他怕桑淼出了意外,边叫出声边推门走了进去。


    “淼淼,你没事吧。”


    桑淼脚滑摔倒,大事没有,就是臀部着地撞了下,她手挡在身前,顾不得羞赧说:“疼。”


    “我抱你出去。”季宴白拿过浴袍裹她身上,打横抱起她走了出去。


    刚放床上,便听到她咧嘴轻嘶。


    “是不是伤到骨头了?”季宴白扯过浴袍要开。


    桑淼害羞不同意,拦住说:“只是撞了下,没伤到骨头。”


    两个人他扯一下,她扯一下,男人力道更大些,下一秒,季宴白用力一扯,浴袍离体,到了他手中。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她下意识要喊,被季宴白捂住嘴,“宝宝就在隔壁,你不想给他听到吧?”


    桑淼眨眨眼,又把声音吞了回去,天羞耻,她确实不想给任何人听到。


    第42章第42章追妻叫老公


    季宴白执意看她,诱哄说:“万一摔坏怎么办?让我看看。”


    浴袍没了,她胡乱拉过被子盖身上,无论季宴白怎么哄,桑淼就是不给看。


    “不行,不要。”


    “就看一眼。”


    “一眼也不行。”


    “那要不去医院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桑淼才不要去医院,摇头,“不去。”


    医院不去,看又不给看,季宴白伸进被子里去抓她的脚,退而求其次说:“你是不是没洗完澡?”


    她不是没洗完,她是根本没来得及洗。


    “我抱你去。”季宴白一把握住。


    桑淼抽了抽,“我自己去。”


    “淼淼,听话。”他又哄人了,“我不做什么,只是抱你过去。”


    “真的,我发誓。”


    看他言辞绰绰,桑淼信以为真,犹豫片刻后缓缓探出腿,“……行吧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,桑淼纤细,即便抱着被子,也一点感觉不到重。


    季宴白道:“太瘦了,以后要多补补。”


    “不瘦。”桑淼说,“正好。”


    她对自己的身形很满意,才不想变胖。


    季宴白没和她杠,顺着她话说:“好,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

    他没忘记齐远说的那些,对待女人嘛,就是要哄,要千依百顺,无条件顺从。


    桑淼以为他进去后放下她会离开,谁知他并没有,把被子扔客厅里,他再次推门走了进去。


    桑淼后背贴着墙,眼睛大睁,“你干嘛?”


    “我浴室花洒水龙头坏了,借你的用用。”他边说边解扣子。


    “这么多浴室呢,干嘛非要跟我挤?”桑淼侧身避着,“你快出去。”


    “其他浴室的花洒也都坏了,只有你这里的可以用。”季宴白慢慢走近,修长分明的手摁在墙壁上,把桑淼困怀里,“淼淼,我们不能一起吗?嗯?”


    不能。


    桑淼摇头,“不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能?”季宴白大方说,“你可以随便看我,我没关系。”


    他是没关系,但她有。


    “季宴白你别闹了行吗?”她羞死了。


    “没闹,我是在求你,”季宴白衬衣扣子悉数打开,露出了强劲有力的胸肌,和沟壑分明的腹肌,“求淼淼让我在这洗。”


    桑淼忘了回答,眸光落他身上,抿唇做了个吞咽的动作,“行,这里让给你,我去楼上洗。”


    二楼的坏了,总不能三楼的也坏了。


    季宴白不可能放她走,拦住她,“你刚不是摔到了,去楼上我不放心,就在这洗,我帮你。”


    他直勾勾锁着她眸,说话时凑测很近,鼻尖似乎都能触上。


    “可以吗?嗯?”


    桑淼心跳突然很快,掌心里都是细密的汗,那句“不可以”迟迟没吐出。


    季宴白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下,退开,眼睑垂下凝视她,细细打量,“你不允许我不动你。”


    “我保证。”


    他现在已经没有诚信可言了,桑淼根本不信他,抬脚踹他,“你出去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倾着身子,一把握住她的腿,指腹摁着轻轻捏了捏,“我不想出,只想进。”


    桑淼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娇嗲唤了声:“季宴白!”


    声音落下的瞬间,她被季宴白攫住下颌吻了上来,不算温柔的吻,强势入侵,横冲直撞。


    在她口中翻天覆地,每一处都落下了独属于他的印记。


    他喜欢被咬,也喜欢咬人。


    每次亲吻时总会颤着桑淼啃噬,这次也不厉害,桑淼的唇肉都被他咬麻了。


    她呜咽捶打他胸口,被他反剪刀身后。


    不知吻了多久,姜淼意乱情迷时,季宴白退开,一个翻转,让她背对他。


    他眸光落在她撞到的地方,指腹在上面辗转,哑声问:“疼吗?”


    桑淼摇头,一副很难耐的神情,头无意识仰起,颤着声音说:“……不疼。”


    “这样呢?疼吗?”他在那块红肿的地方摁了下。


    桑淼手抵在墙砖上,继续摇头。


    “这里呢?”他又问。


    她再次摇头。


    “真没伤到?”


    “……没。”


    她眼睛不知是被雾气熏的,还是什么,红红的,泛着水渍,怕自己发出什么羞人的声音,她刻意用牙齿去咬唇。


    季宴白似乎就喜欢逗弄她,她越不言语,他便越闹腾。


    满满摁完后,用手很轻很轻地拍了下,“这样疼吗?”


    这还是成年后第一次有人打她臀部,桑淼羞的无地自容,嗲着声音说:“你干嘛?”


    “看你痛不痛?”季宴白验证完,得出一个结论,她没事,安好。


    长吁一口气的同时,有了新的想法,这下他可以肆意做些什么了。


    偶尔,他也挺痛恨自己这种吃不饱的样子,他也想再次成为曾经的那个自己,清冷桀骜高不可攀,对情爱一事完全不感兴趣。


    可人一旦体会过美妙便会再也无法回到最初。


    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欢愉感,让人悸动难耐欲罢不能。


    每一次都想要的更多。


    “淼淼,”他从后揽住她,偏头亲吻她脸颊,“我想了。”


    薄唇沿着桑淼脸颊游走,先是到她耳后,随后是脖颈,肩头。


    桑淼眼睛闭着,身体后倾,下颌仰起的角度更高了些,伴随着倾泻而下的水流声,发出细碎的低吟声。


    好似猫爪在心头挠,原本季宴白想慢些再慢些,可声音落在耳畔,心悸感越发的重,那抹急不可耐也跟着燃起。


    他亲吻的力道大了些,桎梏着她腰肢的手落到了她唇瓣上,手指磨砺着嫩白的牙齿。


    下意识低唤她的名字,“淼淼,张开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淼从来不知道季宴白可以坏的这么过分,不许她扭头看他,只能无助看


    着前面打颤。


    他还时不时有节奏的拍打她,每一次拍打声传来等待她的便是更为猛烈的对待。


    他真的很凶很凶。


    桑淼有种随时会殒命的感觉,她觉得自己要不行了。


    “季宴白……”她轻唤他。


    他掐着她下颌,扳过她的脸,偏着头和她接吻,可能是角度原因,他这样探进的似乎更深了。


    不管是口中还是其他。


    桑淼被填满胀的说不出一句话,只能呻吟。


    季宴白见她眼角溢出泪,轻轻吻去,哄她,“叫老公。”


    起初桑淼没叫,他便一直没停,桑淼受不住,哽噎出声。


    “老公……”


    季宴白记下,这是她第四次唤他老公,以后他要听到更多更多-


    次日。


    桑宝宝对于爸爸妈妈让他在儿童房自己睡这件事很不满意,醒来后睡衣都没穿去了主卧。


    敲门,没人应。


    他踮脚去拉门把手,试了试也推不开。


    桑宝宝眼珠子一转,走到客厅里去搬小凳子,放下,踩上去,用力转动门把手。


    这才慢慢推开些,探头朝里看了看,窗帘拉着,房间里黑黑的,他摸了摸头上的小耳朵,这才发现有只忘戴了,从小凳子上跳下来,折回卧室去找小耳朵。


    戴上后,出来,推开门,扑到了床上,“妈妈。”


    扑那后才发现,床上根本没人。


    他用手摸了摸还真是没人,咦,妈妈去哪了?


    桑宝宝从卧室出来,一间一间找,最后在卫生间找到,桑淼正在洗漱,吐掉漱口水,和桑宝宝打招呼,“早安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噘嘴,“不早安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干嘛不开心?”


    “因为妈妈。”


    “嗯?妈妈怎么了?”桑淼问。


    “妈妈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睡?”桑宝宝轻哼,“干嘛把我放儿童房?”


    “哦,那个呀……”桑淼想了想,解释说,“主卧里有个超大的虫子,妈妈怕吓到你,才把你放儿童房的。”


    “虫子?很大吗?”


    “嗯,超大。”


    “现在呢?虫子还在吗?”


    “已经被爸爸赶跑了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最怕虫子了,“那它还会再来吗?”
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桑淼说,“爸爸把它送到了很远的地方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轻叹一声:“那就好。”


    忽然看到了什么,他问:“妈妈,你这里是被虫子咬的吗?”


    桑淼诧异道:“哪里?”


    桑宝宝指指自己脖子,“这里。”


    桑淼去看镜子,待看清后,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,上面哪里是虫子咬的,分明是吻痕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折腾得太厉害,不止这里有,其他地方也有。


    当然他也没好到哪去,桑淼抓了他好多次,他后背上都是抓痕。


    “哦,是虫子咬的。”她说。


    桑宝宝捂嘴,“妈呀,虫子好厉害。”


    “所以,你以后见到虫子记得躲起来。”


    “嗯嗯,我一定躲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不放心,又问:“妈妈,虫子真不会回来吗?”
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桑淼摸摸他头,“虫子已经被爸爸赶跑了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拍拍胸脯,一脸崇拜道:“爸爸太厉害了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正好听到宝宝的夸奖,走过来,“宝宝,爸爸带你去洗漱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抱住桑淼的腿,“我要跟妈妈一起洗漱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也可以帮你。”


    “不要,我就要跟妈妈。”


    小宝宝天生喜欢黏妈妈,看到妈妈后,什么都不香了。


    “妈妈,你帮我洗脸好不好?”他撒娇。


    桑淼刮了下他鼻尖,“行,妈妈帮你洗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走进来,也不管桑宝宝还听着,低声说:“昨晚看那里很红,要不要抹药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这种事情怎么好当着宝宝的面讲,她推季宴白,“你出去,出去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后退走出去,桑淼警告他,“不许再提刚刚的话题,一个字都不许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眨眨眼,“妈妈,你脸怎么红了?是害羞了吗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洗漱时还发生了一件插曲,桑宝宝洗完要桑淼抱,桑淼现在腿还软着呢,哪里有力气抱。


    季宴白说:“爸爸抱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不要,我不喜欢被臭男人抱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说:“我是爸爸,不是臭男人。”


    “不对,爸爸就是臭男人。”桑宝宝煞有其事道,“妈妈说的,臭男人从来不承认自己是臭男人。”


    他歪头,“妈妈,你说,爸爸是臭男人吗?”


    第43章第43章追妻补偿


    季氏集团最近接连谈成了几笔大的项目,整个集团上上下下都非常忙碌,季宴白也不例外。


    可饶是这样,他还是把桑宝宝送去幼儿园后才去的公司。


    至于桑宝宝说的那个臭男人,季宴白未曾理会,探知阶段,小家伙总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。


    让他讲,反正讲几次后便不会再提起。


    中途他还绕路去了一下研究所,想看看最近的研究动向。


    其实他也知道,科研项目不是那么好攻克的,尤其是这种属于世界疑难问题。


    需要更多的人力和精力。


    但为了宝宝,一切都值得。


    折返时,接到了齐远的电话,“季总,都九点多了,怎么还没来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在路上。”


    “你平时到公司可是很准时的,最近怎么回事?”齐远连着来了几次,季宴白没有一次是准点到的,这和他工作狂的人设非常不符。


    要知道,曾经的季宴白可是以公司为家,恨不得吃住都在公司。


    没记错的话,有次他甚至连着一周都住在公司,只是让生活助理每天送换洗的衣服。


    那段时间,常听季氏集团员工私下抱怨,季总太狠了。


    不止对员工狠,对自己更狠。


    齐远那时还揶揄他,干脆你以后娶工作当老婆算了。


    “得送宝宝上幼儿园。”季宴白淡声道。


    “怎么你送?”齐远说,“桑淼呢?”


    “她太累。”季宴白平舒的眉眼微微扬起,想起了昨夜的种种,第一次尝试浴室,感觉很不错。


    尤其是水流淌下来时,那种战栗感更蛊惑,他从来不知道,一个人可以紧致到那个程度。


    让他几近疯狂。


    情爱这东西,不碰还能安然抽身,但凡碰过,便再难割舍。


    他松了松领带,淡声道:“齐远,你说的对。”


    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齐远根本不懂,“对什么?”


    情欲能让人发狂。
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季宴白说,“总是很好。”


    男人嘛有些话题不用说破都知道什么意思,齐远秒懂后,笑呵呵问:“昨晚几点睡的?”


    “不是昨晚。”季宴白不急不慢道,“你应该问今天几点睡的?”


    齐远:“……”


    季宴白睡前看了时间,凌晨两点,他们不是一直在浴室,后面回了卧室。


    他亲着她哄着她,叫了无数次的老公。


    最后嗓子都哑了。


    说不出话,他亲自喂她喝水,不是举着杯子喂她,而是从他的口中渡到她的口中。


    她哭着说不喝,他才停下。


    他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没节制,像是要不够她似的,不管她怎么求,怎么哭,硬是坚持到了最后。


    他吻着她红肿的唇瓣,说下次不会了,可没多久,欲望再次袭来,他又带着她一起沉沦。


    她说他是骗子,他承认,说了停下,没停下,是他骗了她,也活该他被咬。


    手臂上的痛感告诉他,昨晚桑淼咬的有多重,但没关系,他喜欢。


    喜欢身上留着她的印记。


    “你在向我炫耀你的夜生活有多丰富吗?”齐远轻嗤道。


    “不是炫耀。”季宴白说,“只是在陈述事实,不过,已婚男人的婚后生活确实是你体会不到的。”


    齐远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,怼他,“跟谁不会结婚似的,明儿我就找人领证。”


    “你?领证?”


    “我怎么了?”


    “不大可能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齐远在怼人方面不如季宴白,他投降,“行,我错了,我就不该嘴欠招惹你。”


    不能再聊女人的话题,容易拉仇恨,他问:“让你调查章家那边的事,你查了吗?”


    季宴白正色道:“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

    “处理好了?这么快?”齐远啧啧道,“你厉害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手段向来扼腕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我必不会留情,他是因为外婆刚去世所


    以才没对章家怎么样。


    可章家那帮饭桶把他的心软当成了软弱,坏人面前,果然是不能做好人。


    “那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

    “拿了多少都吐出来。”


    “就这?”齐远道,“不像你之前的行事作风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滚出京北!”


    齐远: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季老爷子第一时间知道了季宴白要把人赶出京北的事,打来电话询问。


    “事情真有那么严重?会不会是搞错了?”


    “私下里找公司股东诱骗他们签下转卖合同,还打着我的名义,在多家银行借贷,每一笔都有详细记录,怎么可能错。”


    “你真打算让他们离开京北?”季老爷子道,“那可是你舅舅和表弟,你这样……”


    “他们打季氏集团主意的时候可否想过是我舅舅和表弟。”


    “话虽然这样,但到底是亲戚。”


    “亲戚不会干背后捅刀的事。”季宴白打断,“我没这样的亲戚。”


    “宴白。”季老爷子语重心长道,“我知道你一直记恨章家,可如今你外婆都去世了,能帮章家的只有你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拿起办公桌上的收购合同,勾了下唇角,“我是要帮他们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说:“这才对嘛,一家人何必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已经着手收购章氏集团,以后公司在我的领导下,相信会更好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还要说什么,季宴白借口电话借来,结束了通话。


    他看了眼腕表,到了吃午饭的时间,不知道桑淼吃什么?


    桑淼今天上午非常忙碌,合作案出了问题,大领导发了好大的火,只给她们一天时间搞定。


    整个设计组都在忙,别说吃饭了,喝水的时间都没有。


    “经理,您看这?”


    “不行,拿回去重新修改。”桑淼道。


    “可我都改十几次了,我实在找不到思路了。”


    另一个同事也道:“客户到底要怎么样啊?明明之前那版也是按照他要求做的,为什么临时又说不行,后面也不给具体的修改意见,只说让修。”


    “现在是抱怨的时候吗?”桑淼道,“顾客是上帝,只能无条件服从,快修。”


    顾客不是不给思路,而是思路太多,一会儿一个想法。


    这种难缠的客户最是不好惹,桑淼因为他挨了好几次批评了。


    大领导看她也一副不耐烦的眼神,还阴阳她,“桑经理你最近工作似乎不那么上心了?怎么?难道有了其他的出路?”


    这个大领导是空降过来的,刚到一周,至于她说的不上心,纯属找茬,毕竟桑淼对工作一直兢兢业业。


    “抱歉王总,这次合作出现纰漏都是我的错。”桑淼诚心道歉,“不关其他人的事。”


    “别以为你这样讲,就会没事。”王倩道,“犯了错就要接受处罚。”


    “您要罚我什么?”


    “容我想想吧。”


    桑淼离开办公室前,她唤住她,“对了,你认识苏瑜吗?”


    “苏瑜?”桑淼没什么印象。


    王倩提醒,“季氏集团季眼白的相亲对象。”


    桑淼有些印象了,苏家两个女儿都很喜欢季宴白,苏瑜更是,网上也曾报道过相关的绯闻,不过后来很快便找不到了。


    因为是季宴白找人删除了。


    “王总和苏小姐……”


    “苏瑜是我表姐。”


    桑淼终于明白了,王倩一直以来总找她麻烦,就是为了苏瑜。


    “你配不上季宴白。”王倩道,“还是乖乖识相离开的好。”


    这幕和老太太找她时一样,还真搞笑。


    “我配不配的上,不劳王总费心了。”


    王倩:“那我就再说的直白点,你是要工作还是要男人?要工作的话,尽快离开季宴白。”


    桑淼连迟疑都没有,取下脖子上的工作牌,转身走过来,扔她办公桌上,定定道:“有你这样难缠的上司,我早就不想干了!”


    “我辞职!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淼办完离职手续,搬着东西离开时,季宴白的电话打了进来,“吃饭了吗?”


    桑淼压下委屈,“嗯,吃过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在干嘛?”


    “哦,茶水间休息。”


    “我怎么不知道,你们公司的茶水间在大马路上。”


    桑淼抬眸去看,一眼看到了拎着餐盒走过来的男人,阳光落在他身上,勾勒出他落拓颀长的身影。


    隐约晃了她的眼。


    也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季宴白,他真的非常出色。


    不知是风的原因,还是他突然出现的原因,桑淼鼻子一酸,眼睛变得湿漉漉的,她转头看了眼别处,又转回来,压下情绪后,走过去。
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?”


    “送爱心午餐来了。”季宴白什么都没问,伸手接过桑淼手中的箱子,“车子在前面。”


    桑淼哦了一声,没再主动说什么。


    “下午一起去接宝宝?”


    “嗯,好。”


    上车后,她情绪还是不好,他问:“回家还是?”


    桑淼不想自己一个人待家里,抿抿唇,“我可以去你公司吗?”


    季宴白握住她的手,揉捏,“求之不得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当桑淼出现在公司那刹,所有员工都沸腾了。


    小群里的消息眨眼就是99加。


    【天呐,天呐,这是总裁夫人吗?】


    【没看到他们牵手吗,不是总裁夫人是谁。】


    【就是,你看过咱们总裁和其他女性有过一米以后的距离吗?我敢打赌,她就是总裁夫人。】


    【……】


    【大八卦大八卦,经过我多方打探,确定了,她就是总裁夫人。】


    【总裁夫人好美。】


    【不止人美,性格还好,刚刚我遇到,她还对我笑了。】


    【对了,你们猜我还看到什么了?】


    【什么?】


    【总裁竟然亲自喂总裁夫人喝水,还给她吹吹来着。】


    【!!!!】


    小群里,几个新来的员工讨论的热火朝天。


    总裁办公室里,百叶窗悉数落下来。


    桑淼见状红着脸提醒,“你这样容易让大家误会。”


    “误会什么?”季宴白自从确定了心意后,之前那些束缚彻底没了,很少放飞自我。


    趁桑淼讲话,他抓起她的手,吻了下她掌心。


    “误会我们做什么。”桑淼颤着眼睫说。


    “我们难道没做什么吗?”季宴白抓起她的手又亲了下,这次亲的是手背,还有手指,“还是你喜欢被看?”


    桑淼抽出手,捶了下他胸口,“谁喜欢被看了。”


    “好,不是你,是我。”季宴白捏住她的下颌,“我喜欢被你看。”


    骚话一大堆,一点都不矜持。


    桑淼推他,“松手,我要起来。”


    “再抱抱。”季宴白箍紧她腰肢不许她起身,仰着下巴去吻她的耳垂。


    每次亲耳垂桑淼都会软下来,这次也不例外,抖着腿说:“这可是办公室,万一给人看到……”


    “总裁办公室没人敢随意进。”季宴白含住她耳垂吮吸了一阵,“放心,这里很安全。”


    有他在,就不安全。


    见他手沿着她毛衣下摆探了进来,桑淼一把按住,“不行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做什么。”季宴白说,“只是碰一下。”


    “就一下。”


    他哄人的时候,眼睛会弯起,眼神里带着一些无辜,好似真是他讲的那样。


    桑淼慢慢把手松开,眼神一直朝门口方向瞟,她记得门没锁,万一真有人进来,可就真没脸见人了。


    季宴白箍着她腰肢把她往上提了提,让她坐的更端正了些,也更亲密了些。


    “淼淼。”他手指在她身上使坏时,很轻地唤了她一声。


    桑淼心不在焉应着,“干嘛?”


    “工作的事要不要我帮你?”他轻轻揉了吧,触感丝滑。


    桑淼背脊紧绷,脸颊泛红,“不、不用。”


    “我是你老公。”季宴白手中动作没停,“任何事都可以为你去做。”


    桑淼想靠


    自己,贝齿咬咬唇,“我今天辞职不算偶然,工作的事我早有了…其他规划,不用你…”


    她又去抓他的手。


    隔着衣服,他回握了她一下,感觉到她的战栗后,松开,继续使坏。


    “好,听你的。”季宴白的手来到了前面。


    桑淼眼睛睁大,情不自禁唤了声:“季宴白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嘘一声:“不是不想被外面的人听到吗?叫这么大声,他们会误会。”


    桑淼抿抿唇,压低声音,嗲生说:“你干嘛?”


    “我在爱你。”季宴白再也不是那个清冷如仙的男人了,体会过凡间的乐趣后,只想着沉沦。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桑淼被他闹的脸红心跳加速时,手机响了,是幼儿园打来的电话,说桑宝宝摔伤了,麻烦他们来幼儿园接下。


    两人没敢耽搁,匆匆离开公司。


    路上桑淼紧张的脸都白了,“宝宝不会有事吧?”


    季宴白把她抱怀里轻哄,“放心,宝宝不会有事。”


    到了幼儿园看到桑宝宝额头上的纱布后,桑淼还是破防了,红着眼睛问:“怎么回事?”


    桑宝宝抿抿唇,“妈妈,不关别人的事,是我走路不专心摔倒了。”


    “疼吗?”


    “现在不疼了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怕桑淼难过,安慰她,“没骗你,真不疼了。”


    园长在一旁连连道歉,“是我们做老师的疏忽了,对不起。”


    桑淼端详着桑宝宝看了好一会儿,见他只是伤到了额头,其他地方都没事,才松了口气。


    “小孩子难免的。”


    “谢谢您体谅。”园长继续道歉,“我们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。”


    桑淼没过多难为,牵上桑宝宝的手离开了幼儿园。


    车上,桑淼眼睛还红红的,桑宝宝再次轻哄,“妈妈,我真没事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问:“真是你自己摔的?和其他人没关系?”


    “嗯,是我自己摔的。”桑宝宝说,“跟其他人没关系。”


    确定不是有人欺负宝宝后,车子驶去了医院,做完检查他们才离开。


    好在检查结果都是好的,桑淼提着的心这才放下,紧紧把桑宝宝抱怀里,“以后走路要注意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好。”


    “别跑别跳。”


    “好。”


    “下台阶更要小心。”


    “嗯嗯。”


    叮嘱了一路,到家才停下,桑宝宝下车后,大步朝屋里跑去,至于刚才的叮咛,早抛到了脑后。


    季宴白搂上桑淼,“检查结果都没事,不用担心了。”


    桑淼点点头,“这事别告诉爷爷,我怕他老人家担心。”


    最后还是被季老爷子知道了,把季宴白一通训,问他怎么带孩子的。


    季宴白虽然很冤,但也只能受着,“对,我的错,下次不会了。”


    “下次?你还想有下次?”季老爷子吹胡子瞪眼,“再有下次,你干脆让我死了得了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不想他们吵架,出面调解,“太爷爷,你别那么凶呀,宝宝害怕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立马软下来,“好,太爷爷不凶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抱住季老爷子亲了口,“太爷爷真乖,这是奖励。”


    宝宝给了老爷子奖励,老爷子也回了奖励,“太爷爷给你买了新的摩托车,带你去看看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太爷爷,我好爱你。”


    一老一小走了,桑淼走上前,拍拍季宴白,“你别……”


    她是想劝他,别太难过。


    话都没说完,被季宴白抵在了后方的墙上。


    偌大的客厅里一目了然,做什么都能看到清清楚楚,桑淼紧张说:“你干嘛?”


    “刚爷爷训了我。”


    她知道啊,就是因为爷爷训他,她才要安慰他的吗。


    “我需要补偿。”


    “嗯?什么补偿?”


    “这样。”他攫住她下颌,不由分说吻了上去。


    第44章第44章追妻别咬唇,咬我


    桑宝宝进来,正好看到季宴白在亲吻桑淼,他跑过去,推开季宴白,挡在桑淼身前,梗着脖子道:“妈妈是我的,爸爸不许亲。”


    桑淼刚刚被季宴白扯乱了衣服,这会儿什么也顾不上,急忙低头整理。


    季宴白蹲下和桑宝宝讲道理,“爸爸说过了,妈妈是爸爸的老婆,爸爸可以亲。”


    “不对。”桑宝宝梗着脖子说,“妈妈是我的,只有我能亲。”


    他仰头问桑淼,“妈妈,我说的对吗?”


    送命题,桑淼不知道怎么回答,含糊地嗯了一声。


    桑宝宝给了季宴白一个得意的眼神,“你看,妈妈也同意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又说:“你不是想要妹妹吗?爸爸亲妈妈,妹妹才能快点来到。”


    要是真这样,桑宝宝又不想要妹妹了,“我可以不要妹妹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……”


    桑淼见说不通,打断,“宝宝,你怎么自己进来了,太爷爷呢?”


    “我是进来尿尿的。”桑宝宝突然想起来,双腿夹着,朝卫生间跑去,跑到一半折回来,拉上桑淼,“妈妈,你陪宝宝一起去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本想拦人,可惜没拦住,只能看着桑淼也进了卫生间。


    刘婶见状笑出声:“小孩子都缠妈妈,以后会好的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点了下头,问:“汤熬好了吗?”


    刘婶:“马上。”


    “我去看看。”说着季宴白进了厨房,有道菜还没炒,他解开衬衣袖口,“刘婶,剩下的我来。”


    “不用,我来就好。”


    “没关系,我想亲自做菜给桑淼吃。”


    刘婶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,噙笑说:“要是老夫人还活着,看到少爷如今这样,肯定很欣慰。”


    季老夫人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季宴白,这还次从小缺失父爱母爱,性格清冷阴郁,又不善言辞,她真担心他会一直孤独下去。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奶奶忌日快到了。”


    “祭祀用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。”刘婶说,“都是老夫人爱吃的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洗净手,拉着桑淼,“妈妈,你别跟爸爸玩,跟宝宝玩好不好?”


    桑淼摸摸他头,“我们三个一起玩不行吗?”


    “可爸爸总跟我抢妈妈。”桑宝宝噘嘴,“我不开心。”


    “妈妈永远是你的妈妈,谁都抢不走。”桑淼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,“一辈子都是你。”


    “真的吗?”桑宝宝眨眨眼,“永远都是宝宝的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对,永远都是宝宝的。”


    “我要去告诉爸爸。”桑宝宝推门走出去,大声说,“爸爸,妈妈说了,她永远是我的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没再跟他争,叮嘱他听妈妈的话,低着头继续忙碌了。


    桑淼也要帮忙,被季宴白制止,“你去客厅吃水果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渴也不饿,我帮你。”桑淼去找围裙被季宴白摁着后背推出来,“今晚这里是我的主场,你们谁都不要进来,我自己可以。”


    桑淼去了客厅,桑宝宝正在和季老爷子下跳棋,他已经输掉一局了,小嘴巴噘着,“太爷爷你不能让让我吗?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道:“靠别人让赢棋那可不是男子汉要做的事。”


    “可我不是男子汉呀。”桑宝宝说,“我还是小盆友呢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笑笑,“小朋友也不能靠别人退让赢棋,要凭自己的真本事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被他说的燃起斗志,“哼,下局我肯定能赢你。”


    果然,下局桑宝宝赢了,他拍着小手欢呼,“我赢了我好厉害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挑眉,“嗯,很厉害。”


    “奖品呢?”桑宝宝问,“太爷爷刚刚说过的,赢的会有奖品。”


    “阿忠。”季老爷子道,“带宝宝去看。”


    阿忠牵着宝宝的小手去了儿童房,里面有个一人高的乐高。


    桑宝宝看到后跳起来,“哇,好漂亮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进来,“喜欢吗?”


    “嗯嗯,非常喜欢。”桑宝宝甜甜说,“太爷爷,谢谢你。”


    “等我长大了,也给太爷爷买礼物。”


    “呦,你要送给太爷爷什么?”季老爷子噙笑问。


    “太爷爷想要什么我就送什么。”桑宝宝说,“最贵的那个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点点头,“那太爷爷可等着了。”


    祖孙俩的笑声不断,落在桑淼耳畔只觉得好幸福。


    这是她期盼了多年的场景,没想到真的实现了,眸光不由自主再次落在季宴白身上。


    可能是看得太久,终于引得男人注意,他回过身,


    见她站在门口,徐徐走过来。


    也没理会其他人在不在,挑起桑淼的下颌,出其不意吻了她一下。


    他真是越发大胆了。


    桑淼羞赧退开,“小心被爷爷看到。”


    “看到又有什么关系,”季宴白说,“爷爷懂我。”


    两人眼神勾缠着,恨不得黏彼此身上。


    季老爷子从房间出来,下意识咳嗽了一声,路过门口时,低声对季宴白道:“克制些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淡笑:“爷爷之前还怪我太克制呢,怎么如今又要我克制了?”


    “这和之前能一样吗?”季老爷说,“不要教坏宝宝。”


    “宝宝才不会被教坏,”季宴白笑笑,“他只会觉得爸爸妈妈很恩爱。”


    真以为他没听到刚刚宝宝的话吗,季老爷子轻笑,“刚刚是谁不许你们亲的,行了,少耍嘴皮子,赶快炒菜,炒完吃饭。”


    “看到你就烦。”


    嘴里说着烦,眼睛里都是笑意,含侍弄孙自古以来都是老人的期望,季老爷子有生之年能体会到,心情好的无法形容。


    人心情好便喜欢做些什么,季老爷子把宝宝带离,给季宴白和桑淼留下独处时间。


    季宴白端着汤碗走出,桑淼伸手去帮忙,没注意,手指被烫到。


    她呀了声。


    “过来,给我看看。”季宴白放下汤碗,抓起她的手,拉着她去了厨房,打开水龙头一阵冲洗,随后去牵着她去了客厅。


    找到药膏,让桑淼坐沙发上,他单膝跪地给她擦药。


    只是红了些,没那么严重,桑淼说: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

    “别动,”季宴白满眼担心,“我弄。”


    桑淼收回手,垂眸打量他,视线先是在他脸上停留片刻,随后沿着他侧颜弧线游走。


    每看一眼,脸便红一分。


    她想到了,夜里她亲吻他的场景,还有在他背脊上乱挠的画面,以及她低泣的声音。


    她哭不是因为不喜欢,相反,她沉醉其中。


    “动一下,看疼吗?”季宴白突然出声说。


    桑淼哦了一声,蜷了蜷手指,摇头,“不疼。”


    “吃完晚饭后我们去医院看下。”季宴白还是不放心,“检查看看。”


    “真不用。”桑淼有些哭笑不得,“只是烫了下,又不会伤到骨头。”


    “万一呢?”季宴白坚持,“得去看。”


    桑淼手指竖在他眼前,连着曲着好几次,“你看,没事吧。”


    看到她活动的样子,好像真没事,“不去医院也行,你亲我下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偏着头指了指脸。


    “……”这人,又要亲亲。


    桑淼朝四周看了看,大家都不在,她凑近,在他脸上啄了下,一触即离,随后退开。


    见他还不动,捶了下他胸口,“小心给宝宝看到,快起来。”


    以前宝宝是希望他们一直在一起,现在宝宝学会吃醋了,只要看到他们在一起,小嘴巴都会噘的高高的。


    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。


    桑淼在网上查过,小孩子都有这个阶段,过段时间就会好。


    “改天去看电影。”季宴白突然说。


    上次看电影,包场的,只有他们两个,季宴白做了很多过分的事,桑淼眼睫轻颤,声音嗲嗲,“不要。”


    这声“不要”太勾人了,让季宴白想到了她在床上意乱情迷的样子。


    似乎,无论哪个角度去看她,都能把他看硬。


    他抓起她另一只手,故意逗弄,“不要什么?”


    说着,还轻挠了下她的掌心,“老婆,我想要。你给么?”


    谈话到这,桑宝宝跳着跑进来,“妈妈,我肚子好饿,可以吃饭了吗?”


    桑淼点头,“可以。”


    “咦,”桑宝宝这才注意到季宴白跪着,他问,“爸爸,你干嘛跪着?”


    季宴白站起身,“你看错了,没跪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跟在他身后,“跪了,你刚就是跪了,你是在求婚吗?”


    季宴白停下,“爸爸要是求婚的话,你同意吗?”


    “就……勉强同意吧。”桑宝宝说,“不过你得保证对妈妈好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嘀咕出声:“只要你不捣乱,我跟妈妈会非常好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你说什么?”桑宝宝歪头问。


    “不是饿了吗。”季宴白努努嘴,“快去洗手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能帮我洗手吗?”


    “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。”
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桑宝宝自己去洗手了。


    吃饭时,季宴白要桑宝宝拿纸巾,他笑笑,“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噢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……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笑出声:“宝宝说的没错,自己的事情就得自己做,让你爸爸自己拿。”


    刘婶见状,拿来新的。


    季宴白接过,抓起桑淼的手非常温柔的给她擦拭起手背,擦完发现季老爷子和桑宝宝都在看着他。


    他淡声说:“哦,妈妈的手背脏了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噘嘴,“妈妈的手爸爸也不许碰。”


    怕季宴白记不住,他又说:“其他地方也不许碰,都是宝宝的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的黏人程度不是一般的大,饭后桑淼去接电话,他也跟着去了,一直守在她身边。


    季宴白几次过来,都被他拦住,眯眼道:“妈妈正在跟宝宝玩,没空跟爸爸玩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想了想,这样不行,打算利诱,“想不想吃冰激凌?”


    桑宝宝抿抿唇,有些犹豫。


    “让阿姨带你去吃好不好?”季宴白提议。


    美食的诱惑总会更大些,桑宝宝妥协了,“那行吧。”


    走了两步,停下,提醒:“我马上就会回来噢。”


    给桑淼打电话的是周温,感情上的问题,说齐远最近一直在找她,还去了她公司。


    周温这两天都没去上班。


    桑淼问: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

    “没想怎么样。”周温淡声道,“都是成年人,又不是做过就得在一起。”


    “你告诉齐远你的看法了吗?”


    “讲了,但他不听。”这是最让周温犯难的地方,“你说我要不要出国躲躲?”


    “不能好好谈谈吗?”桑淼说,“躲也不是办法。”


    “大姐,是他不跟我好好谈呀。”周温来回踱步,“他见到我就想对我做什么,根本不给我谈的机会。”


    “不行不行,我还是去躲躲吧。”


    周温那边突然有人说话,她先挂断了电话。


    桑淼怔愣站着,下一秒,被季宴白揽进了怀里,他很喜欢从背后抱她。


    两人在一起时也喜欢后进的方式。


    “谁找你?”他边亲边问。


    “周温。”桑淼仰起头,喘息道,“最近你和齐远见过面吗?”


    “嗯,见了。”季宴白的唇落在了她耳后,“怎么了?”


    “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?”桑淼战栗问。
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季宴白除了能一眼看出桑淼的不对劲外,其他都不能。


    “有没有跟你讲过什么?”
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
    “不是工作的,感情的事,没有吗?”桑淼话音刚落


    下,季宴白摁住她的肩膀把她扳过来,两人面对面,他低头吻上她脖颈,“没。”


    他说:“他和周温有事?”


    桑淼嗯了声。


    “齐远在追周温?”


    “算是吧。”


    “周温什么意思?”


    “她现在还不想谈恋爱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不想被别人的事打扰,堵住她的唇,“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,老婆,我们解决我们两个的。”


    他们两个有什么需要解决的?


    桑淼一脸懵。


    季宴白附耳道:“你脸红了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那还不是被他闹的。


    桑淼倚在他怀里,乖乖给他亲,唇张着,让他探入到最深处,她受不住时环上了他的脖子。


    门半敞着,有人路过都会看到,桑淼回过神来后提醒他关门。


    季宴白没舍得离开她,两人旋转着来到门口,最后重重抵在门上。


    要是几个月前,有人告诉季宴白他会为情痴迷,打死他都不会信。


    “淼淼……”


    “老婆。”


    缱绻叫了两声,惹得桑淼更抖了,她后脑勺抵着门,喘息道:“别亲哪里,会留下痕迹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的头又低了低,细碎的短发划到了她的下颌,她又说:“那里也不行。”


    他头又埋了埋,桑淼想说什么时,全身好像有电流通过,电的她酥麻一片,什么话也讲不出了。


    她手插进他发丝间,用力扯了一把。


    ……他真是太乱来了。


    不行,好痒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宝宝用力敲门,门打开,季宴白先走出,“吃完冰激凌了?”


    桑宝宝说:“吃完了。”


    他偏头朝里面看了眼,“妈妈呢?”


    “妈妈在洗脸。”季宴白说,“走,我们先下去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把小手递上,边走边问:“妈妈什么时候下来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马上。”


    几分钟后,桑淼下来,脸颊上的红晕褪了些许,凌乱的针织衫也穿戴整齐,桑宝宝正在问什么时候可以去游乐园,他又想去了。


    季宴白答应他,周末可以去。


    桑宝宝笑笑,“好,那就周末。”


    桑淼过来,“爷爷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给了刘婶一个眼神,刘婶拎着盒子出来,“都是家常小菜,你们带回去吃。”


    每次都是又吃又拿,桑淼很不好意思,推拒,“爷爷不用了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还没讲话,桑宝宝先开了口,“妈妈,这是太爷爷的心意,你就收下呗。”


    “我们收下了,太爷爷才会高兴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说话时还做了鬼脸,抖得在场的人笑出声。


    季老爷子道:“宝宝说的没错。”


    再推辞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,桑淼点头,“谢谢爷爷,谢谢刘婶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走前还亲了季老爷子一口,“太爷爷,爱你噢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笑笑,“太爷爷也爱你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宝宝自从上了车嘴就没停过,先是给桑淼讲幼儿园的趣事,又告诉她,他交了新的朋友。


    是个男孩子,叫乐乐。


    他、乐乐、珠珠,他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。


    乐乐和他一样,也戴着小耳朵。


    桑淼摸着他头说:“宝宝是小小男子汉,要学会照顾小朋友,要是乐乐有什么想做的,要帮帮他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点头,“嗯嗯,宝宝记下了。”


    小耳朵再次发出电量不足的提醒,桑宝宝耸肩,“妈妈,我能不能先睡会儿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好,你睡。”


    她把他抱怀里,顺带关了小耳朵。


    桑宝宝的世界再次无声,没多久睡了过去,直到下车才醒过来。


    好久没跟妈妈一起洗澡了,他想跟妈妈一起洗澡,季宴白说:“妈妈是女孩子,宝宝是男孩子,宝宝要跟爸爸一起洗。”


    可桑宝宝想跟妈妈洗,问:“跟妈妈不行吗?”


    桑淼反问:“你觉得可以吗?”


    桑宝宝噘嘴想了想,好像是不行,“那好吧。”


    父子俩第一次一起洗澡,桑宝宝一脸惊奇,“爸爸,你好大。”


    “我好小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说:“小朋友都这样,长大后就会跟爸爸一样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也要跟爸爸一样吗?”桑宝宝撇嘴,“不要,好丑。”


    他还是更喜欢他现在的样子。


    季宴白把沐浴露打在他身上,桑宝宝怕痒,躲着避开,“呵呵…痒…哈哈…”
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季宴白抓住他,“站好。”


    只坚持了两分钟,桑宝宝又跑开,季宴白说:“过来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笑着走过来。


    浴室里时不时传来笑声,桑淼偶尔听到,也跟着笑起。


    “爸爸,你别挠我。”


    “嘻嘻,爸爸不行。”


    “别碰我小鸡鸡。”


    “哈哈哈,爸爸…痒…”


    一个小时后,两人从浴室出来,桑淼已经洗完,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
    桑宝宝穿着浴袍扑她身上,“妈妈,我香吗?”


    桑淼闻了闻他的小手,“嗯,香。”


    “宝宝香,爸爸不香。”桑宝宝在桑淼腿上爬啊爬。


    季宴白端着牛奶杯走过来,递给桑淼。


    桑宝宝伸手,“我也要喝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又把另一杯递给他,叮嘱,“慢点喝。”


    担心桑淼抱不住他,他把桑宝宝抱下来,“你长大了,不能在妈妈腿上。”
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
    “妈妈会累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放下杯子,撅着小屁股爬上沙发,坐在桑淼身侧,拍拍腿,“妈妈,我长大了,你坐我腿上。”


    小短腿晃啊晃,眼睛眯起,等桑淼坐上去。


    桑淼哭笑不得,“会把你坐坏。”


    “不怕,宝宝是大人了,坐不坏。”在桑宝宝的强烈要求下桑淼坐了上去,一分钟后下来。


    桑宝宝说:“……好重啊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好不容易哄睡了桑宝宝,季宴白关灭了房间里的灯,壁灯也关了。


    他手探进被子去碰触桑淼,一点一点上行。


    腿也慢慢缠上。


    桑淼来推拒的时间都没有,已经被他摁住了怀里,下一瞬,被他翻转过去。


    后背一阵灼热,接着一阵凉。


    后面跟着湿漉漉的触感,他在亲吻她,从肩膀一路下行,用薄唇描绘着她的脊背曲线。


    睡衣上都染了他的气息。


    其他地方也有。


    桑淼想避,但他又追了过来,相贴的地方被磨砺着,热意惊人。


    滚烫,灼心。


    两个人都在战栗,桑淼低喃溢出声音。


    季宴白箍紧她的腰肢把她往后拉扯了一下,泛滥的热意纷涌而出。


    他说:“别咬唇,咬我。”


    第45章第45章追妻做,画


    京北连着下了三天的雪。


    邢川推门进来报告事情进展情况,“王倩是付总的小姨子,付总今天上午已经把她辞退了。付总承诺,若是夫人想回去工作,可以随时回去,提升到部门经理。要是夫人想去其他部门也没问题,一切以夫人意愿为主。”


    “另外,我已经见过王倩的父亲王兆阳了,要他立刻还咱们当初借给他的那笔款项,王兆阳承诺会在今天把钱转过来。”


    “至于苏家,苏瑜开房,与人约会的照片我送过去了,虽然她已经把孩子打掉,但那些B超单子都可以证明她曾经确实想怀着别人的孩子嫁入季家。”


    “苏董求答应按照您的要求把苏瑜送出国。”


    邢川看了眼腕表,“半个小时后苏瑜会登机。”


    “季总,您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?”邢川问。


    “切断和付城那边的合作。”季宴白道,“王兆阳必须下午两点前把钱还回来,不然,对他提出诉讼。”


    “王倩呢?”他问,“她怎么样?”


    “暂时没动她。”


    “让王家送她去非洲,这辈子都不许回京北。”


    非洲那个地方,别说有钱人家的孩子,就是穷苦人家的也都不愿意去。


    邢川:“那后面和王氏集团的合作?”


    “都取消。”季宴白站定在落地窗前,俯瞰着下方


    的车水马龙,“欺负了我的人还想好,做梦吗。”


    这还是季宴白第一次如此袒护一个人。


    “这是房产过户手续。”邢川把东西放办公桌上,“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市中心天厦整栋过户到太太名下,手续下午便能办完。”


    “这事暂时先不要告诉太太,”季宴白交代,“时机成熟我会亲自告诉她。”


    邢川:“是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苏瑜那你继续盯着,要是她敢留在京北,苏家一个都别好过。”


    邢川嘴角抽了抽,这便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后的下场。


    “美国那边又送来了新的材料,直接送去研究所吗?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季宴白道,“你亲自送。”


    邢川:“是。”


    齐远在季氏集团一向也没大没小,门都没敲便闯了进来,秘书去拦,晚了一步,“齐总,我们季总在忙,您还是——”


    “这秘书新来的吧,怎么这么没眼力价,去去去,端两杯咖啡来,我跟你们季总有话要讲。”


    齐远不止脸皮厚,眼神还非常好,和邢川打完招呼后,一眼看到了办公桌上的房产转让合同。


    他走过去,拿起,随意翻了翻,微眯的眼眸瞬间大睁,不可思议道:“季宴白,你把天厦给了桑淼?”


    天厦在京北市中心,一共三十层,也是季氏集团的旧部,最初季氏集团便是在那里办公。


    只是后来有了天衡后才搬离。


    但论市价,天厦是最高的。


    齐远以为自己看错了,又连着翻了几页,待看清名字后,瞠目结舌,“你疯了。”


    邢川没说话,转身离开,顺带把门关上。


    齐远侧身坐办公桌上,晃着合同书说:“你真把天厦转给桑淼了?”


    季宴白转身走过来,拉过椅子坐下,身体后倾,双腿交叠,慢慢理了理袖扣,“嗯。”


    “天厦市值多少你不知道吗?”


    “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知道还给,你就不怕她拿着你的东西跑了。”


    “不怕。”季宴白慢抬头,“因为她不会跑。”


    便是跑,也是她该得的。
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发烧,烧糊涂了?”齐远去碰触他的额头,季宴白避开,一脸嫌弃,“有事说事,别动手动脚的。”


    “疯了,真疯了,”齐远把合同扔下,“近百亿的房产你说就给,我看你脑子进水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脑子才进水了。”季宴白推了他一把,“去坐沙发上。”


    齐远哼了声,坐到几步远的沙发上,“你说你不是疯是什么?”


    “我老婆,我想给就给。”


    “行,你牛逼,你厉害。”齐远瞪眼,“等哪天桑淼不要你了,你哭都没地。”


    “根本不可能有那一天。”季宴白这点自信还是有的,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。”


    “哪个结婚时不是奔着长长久久去的。”齐远怼人,“可最后不也离了,你呀,就是恋爱脑。”


    恋爱脑?


    这个称呼,季宴白也不反对,他甚至承认,自己就是恋爱脑。


    “那又怎么样?”他道,“我乐意。”


    齐远:“…………”


    这个世界怎么了,怎么一个比一个疯癫,其实说季宴白干嘛,他也没好到哪去。


    “你来找我做什么?”季宴白拿起笔,“有事快讲,没事出去,我很忙。”


    “当然有事了。”齐远站起身走过来,双手撑办公桌上,探着身子问,“你是怎么把桑淼追到手的?”


    季宴白停住笔,抬高下颌,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清楚,还是故意装作没听清楚,“你说什么?”
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怎么把桑淼追到手的?”齐远挑挑眉,“教教哥们。”


    “你要追周温?”


    “是。”


    “要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放弃吧。”
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
    “周温不是一般女人。”


    “就因为她不是一般女人我才追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轻嗤,“连对方的朋友关系都没搞清楚你就追人家?”
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”齐远有些懵。


    “问我干什么,去问周温。”季宴白说。
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”齐远纳闷道。


    “问完周温你不就知道了。”季宴白赶人,“还有事吗,没事快走,我忙完还要去接宝宝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现在是妥妥的奶爸一枚,接孩子送孩子都是他,他还负责陪玩,连着下了三天雪,他要陪宝宝堆雪人。


    齐远知道在季宴白口中问不出什么,决定去找周温问,走前说:“天厦房子挺贵的,我劝你还是三思一下。”


    “照你这么给下去,可能会成为京北最穷的那个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滚。”


    齐远滚了,他边开车边给周温打电话,最后敲定了见面地点。


    关于见面这事,周温有些不太想去,她询问桑淼的意见,“你说我要不要去见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见,当面说清楚比什么都强。”


    周温轻哼,“他那人花花公子一个,没脸没皮的,根本没办法讲清楚。”
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想过,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你呢?”


    “他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他吗?”周温说,“这是哪门子道理。”


    “不喜欢人家你还跟他上床。”


    “大姐,都是成年人,谁说就得喜欢才能睡,再者,不就是睡一觉吗,我都不介意,他总缠着干什么。”


    桑淼见她声音抬高,说:“行,你有理。不过见面说清楚也挺好的,省得日后麻烦。”


    周温认可了桑淼的话,附和说:“行,听你的见一面说清楚。”


    见齐远之前,她们两个先见了面,咖啡厅里,两人随意说着什么。


    桑淼提醒,“别耽误了和齐远的见面时间。”


    周温笑笑,“还没到呢,等会儿。”


    桑淼再次说了别的话题,周温附和,相谈甚欢时,咖啡厅的门被人推开,有人走了进来。


    “周温、桑淼,你们竟然认识??!!!”来人是齐远。


    周温眨眨眼,嗯了声。


    桑淼尴尬笑笑,“嗯,认识。”


    之后她借故离开,让他们好好谈。


    “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


    “很早之前。”


    “所以,上次见面你们是故意装作不认识的?”


    “对。”


    “周温你骗我。”齐远说。


    这事确实是周温骗了他,她说:“是,我骗了你,所以对不起。”


    齐远:“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?”


    “不然呢?”周温挑眉,“你还要怎么样?”


    “你让我在兄弟面前丢了脸,你得补偿我。”


    “你是小孩子吗?”


    “你说是就是。”


    周温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道:“说吧,你要什么?”


    “跟我交往。”齐远道。


    “没兴趣。”周温拒绝。


    “你刚答应我了,会补偿。”齐远耍赖皮,“我只要这个。”


    真幼稚。


    周温蹙眉,“交往可以,期限一个月。”


    “一个月太短,两个月。”


    “就一个月,不然免谈。”


    见她要走,他拦住,“好,一个月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淼眨眨眼,“所以呢?”


    “我们决定交往一个月。”周温如实说。


    “一个月后呢?”


    “分手。”


    “行,给彼此一个月的时间也不错。”


    齐远自从有了男朋友这个身份后做了很多让人无力招架的事。


    最值得一提的是,他住进了周温租的房子,理由是要近距离照顾周温的饮食起居。


    饮食照顾的怎么样先不提,两人二话不说便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事一天能上演几次。


    兴致来的时候,任何地方都可以,两人对情事有着共同的癖好,越刺激越好。


    而且,情趣用品成套买,什么都想尝试一下。


    这点桑淼和季宴白就保守多了,情趣用品没用过,最多就是姿势花样多些。


    各种位置都想试一试。


    就像此时,他唇在她后颈一阵


    亲吻,哑声唤她,“老婆……”


    桑淼身子轻颤了下,咬着唇没应。


    季宴白继续亲,薄唇从后颈落在了她右侧肩膀上,又咬又吮,落下一排细密的红痕。


    乍一看,好似画笔书写而成。


    他善于作画,书房里几幅画都是出自他之手,他吮着她耳畔说:“当我的模特好不好?”


    不是第一次提议。


    桑淼害羞摇头。


    他轻哄,“我会把你画的很美。”


    桑淼最后耐不住他的进攻,妥协,“……好。”


    她本以为他是要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,可等真的开始画时她才知道不是。


    他是要在她身上画,用各种颜色的画笔描绘着她的美,刚开始,桑淼便受不住了,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。


    她不是不喜欢,相反,非常喜欢,因为感觉太美妙,整个人好似飘在云端一般。


    太过震撼,她有些无力招架,情不自禁溢出声音:“季宴白……”


    “叫老公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老公。”


    “再叫。”


    “老公。”


    她听话的叫了好多次,身上的颜料褪了又重新补上,补上又褪。


    他用画笔描绘她,又用唇膜拜她。


    桑淼抓上他发丝,呜咽求他放过。


    他应下,但是最终没能照做,不是不想,是做不到。


    鱼遇到水,哪里还舍得离开。


    他遇到她,只想要的更多,哪怕是死在她身上都甘之若饴。


    乱飞的大雁终于瞄准了方向,准确无误的奔向目的的,绕开层层薄雾,寻到了最幽深之处。


    大雁贪玩,不想一直被束缚着,反复进出。


    最后被吞噬掉时,天崩地裂感袭来。


    他轻吻她湿漉漉的发丝,“淼淼,你身上的颜料都掉了,咱们重新画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宝宝堆的小雪人胳膊掉了,他很不开心,噘嘴坐在客厅沙发上,小眉头皱到了一起。


    季宴白喂桑淼喝完水下来,见他一动不动,走过来,“怎么了?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小雪人胳膊掉了。”


    他刚刚按了几次,可还是掉。


    “要堆新的?还是把胳膊安好?”


    “安好就行。”桑宝宝抬头说,“爸爸会吗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试试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跟着季宴白走了几步,抬头问他:“爸爸怎么从楼上下来的?妈妈呢?”


    “妈妈在休息。”季宴白说,“别去打扰。”


    “大白天妈妈就休息吗?”桑宝宝噘嘴,“妈妈成大懒虫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那是妈妈太累了。”季宴白解释。


    “妈妈为什么累?”桑宝宝不解,“加班来吗?”


    昨晚也做了,今天白天又做,算起来确实属于“加班”。


    “嗯,加班了。”季宴白勾唇道。


    “白天加班,晚上呢?晚上还要加吗?”桑宝宝天真道。


    季宴白抬眸朝楼上的方向看了眼,唇角扬起的弧度更高了些,“应该会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妈妈好辛苦,白天加班,晚上也要加班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附和:“确实很辛苦。”


    下楼后,他叮嘱王婶熬些养生的汤,还说葱姜蒜不要放。


    王婶笑着说:“已经熬了,晚饭时可以吃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对汤不汤不感兴趣,他比较关心小雪人的胳膊,“爸爸快来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走出去,站定在雪人面前,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然后开始动手做。


    大人就是大人,很快把胳膊固定好。


    桑宝宝拍手,“哇,爸爸好厉害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是这个。”他竖起大拇指。


    季宴白:“还需要爸爸做什么?”


    “要不…再堆个雪人吧。”桑宝宝怕季宴白不同意,解释说,“小雪人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寂寞,我们给她堆个朋友吧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可以。”


    堆雪人说简单其实也不简单,季宴白一个人堆还好,有桑宝宝帮忙后,难度程度提升到另一个阶段。


    小家伙总是好心帮倒忙,吃力搬着雪球过来,“爸爸,你看这个怎么样?”


    本想邀功的,谁知没站稳,直直朝前扑去,好巧不巧正好扑到季宴白刚刚摆好的雪人身子上。


    眨眼功夫什么都没了。


    桑宝宝吃了一大口雪,眼睛也看不清了,爬起来时没扶住再次摔倒。


    二次伤害下,雪人身子彻底废了,季宴白扶起宝宝,边给他拍打身上的雪边说:“怎么样?伤到没?”


    桑宝宝摇头,“没。”


    等能看清了,他低头一看,雪人身子和他堆的那个雪球都没了,哇一声哭出来。


    季宴白只能先哄他,把他哄好,继续堆。


    桑宝宝接着帮忙,开头依然很顺利,雪人身子很快堆成,然后是脑袋。


    桑宝宝围着雪人跑啊跑,扑,又趴了上去。


    这次比刚才好些,只有一半的身子坏了,另一半完好。


    季宴白指着一处说:“你站那里别动,等爸爸堆好,你再过来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噘嘴,“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宝宝了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爸爸肯定是不喜欢宝宝了?”说着哭出声。


    季宴白摇摇头,“好了,过来吧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这才止住哭,走过来,站一旁看,还不忘拍马屁,“爸爸真厉害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是最厉害的爸爸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超级超级厉害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在他拍马屁中把雪人堆好,给雪人戴上围巾和帽子,把玻璃珠子递给桑宝宝,“这是雪人的眼睛你去安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接过,笑眯眯说:“好。”


    好在这次没发生什么,眼睛安好后,小雪人一下子活了。


    桑宝宝鼓掌,“好哇,好哇,毛毛有朋友了。”


    毛毛是第一个雪人,球球是第二个雪人。


    桑宝宝为了看它们,饭都不吃了,谁叫都不进屋,最后还是桑淼叫他,他才进去。


    “妈妈,球球可乖了。”


    “毛毛也很棒。”


    “它们是好朋友噢。”


    “就像我跟乐乐一样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桑宝宝就是百灵鸟,一顿饭都没停,一直在说话。


    饭后,他们去院子里看雪人,桑宝宝站在毛毛和球球中间,让桑淼给他们拍照。


    桑淼拿出手机连着拍了好几张。


    桑宝宝去跟球球讲话了,季宴白悄声问桑淼:“累么?”


    桑淼没回,推了他一下。


    季宴白把她搂怀里,趁桑宝宝没注意,捧起桑淼的脸亲了好久。


    晚上睡前,桑宝宝还一直说,明天要跟毛毛和球球玩。


    谁知——


    第二天温度回升,偌大的太阳挂在天上,桑宝宝醒来,下楼去找毛毛和球球,它们已经开始融化了。


    围巾都掉到了地上,眼珠子也掉了。


    桑宝宝伤心的哭起来,“我要毛毛和球球。”


    桑淼哄了好久他才停住哭,“等下次下雪,妈妈和你一起把毛毛球球找回来。”


    从那天以后,桑宝宝又多了个愿望,希望快点下雪,最好是那种好大好大的雪。


    他要接毛毛球球回家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淼还是发现了季宴白给她房产的事。


    那天周温给她打来电话,问及她今后的打算,其实早在辞职前桑淼便有了想法。


    她想自己创业。


    她在设计领域呆了这些年,也积累了一些人脉,要是能自己开公司,肯定也没问题。


    周温最近工作也不顺心,也打算辞职,两人一拍即合,打算一起干。


    通话结束前,周温提了嘴,“听说苏瑜出国了?这事你知道吗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不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还有那个王倩,也被送出国了。”周温啧啧道,“也不知道谁这么厉害,让这俩人同时离开。”


    “别管是谁,反正为你出气了。”


    “心情好点没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好多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打算把公司开在哪?”周温又问。


    “暂时还没想,等我研究下。”桑淼回。


    后面两天她真的一


    直在想这件事,苦思冥想了好久,直到无意中看到了书房抽屉里的房产转让合同。


    她狐疑拿起,翻开看了看,上面有她和季宴白的名字,转让的房产是位于市中心D区的房子。


    市中心?


    D区?


    桑淼突然想起,那不是天厦大楼吗???!!!


    后来她又想起,天厦大楼是季氏集团的。


    那么这份合同……


    她装作没看到把合同放了进去,刚转身,便看到了端着杯子走进来的季宴白。


    季宴白一眼看穿,也没瞒着,“都看到了?”


    她轻嗯了一声,随后问:“为什么给我?”


    “我的就是你的。”季宴白说,“给你是应该的。”


    “可那栋大楼……”


    “在我眼里,它不及你万分之一。”


    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达感情,“淼淼,我说过的,我的就是你的,别说是天厦,就是其他都可以。”


    “所以,可不可以试着喜欢我一下,嗯?”


    第46章第46章追妻举行婚礼


    “那你呢?你喜欢我吗?”桑淼没闪躲,抬眸睨着他,眼睛里闪烁着簇簇星光。
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他勾唇反问。


    桑淼凝视着季宴白,看他一步步走近,站定在自己面前,单手揽起她的腰肢,把她抱坐到一旁的书桌上。


    东西掉了一地,两人都无心去捡。


    季宴白放下手中的杯子,捏住她的下颌吻了上来,“我喜不喜欢你,你不知道吗?”


    他另一手撑在她身侧,紧紧护住她。


    这个吻不似之前那般迫切,温柔的缱绻的缓缓的…磨砺,可正因为这样反而越发勾人心弦。


    桑淼的心乱了。


    砰砰砰跳得非常快。


    她下意识勾上他的脖子,手指插进了他发丝间,很用力地扯了一把。


    下一瞬,两人齐齐倒下。


    砰——


    水杯掉到地毯上,水洒了一地,可无人顾及这个。


    季宴白捧着她的脸细细品尝,每一处都没放过,她唇肉几乎被他亲麻。


    她受不住,溢出了细碎的声音。


    像是催化剂一样,彻底把季宴白点燃,两人从书桌上到了沙发上,深深凹陷进去。


    桑淼余光看到书房门还开着,提醒他,“不行,门没关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再次吻上她,“没关系,宝宝不在。”


    最近宝宝吃醋严重,看到他们在一起便会受不了,必须插中间来,已经好几次被他打断了。


    季宴白嘴上不说,心里呕得很,正好今天宝宝和王婶去了超市,他们可以尽情做些想做的事情了。


    “那也不行,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。”桑淼双手抵在两人间,眼睛里的湿意更重了。


    季宴白抓住她的手,凑到唇边亲了亲,“我刚告诉王婶了,去玩超市可以带他去吃汉堡。”


    小家伙一直闹着要吃,正好这次如了他的意。

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告诉王婶的?”


    “进书房之前。”


    一直知道他心思重,没想到这么重,她捶了他胸口一下,羞红着脸说:“流氓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承认自己很流氓,但他并不想改,这种身心愉悦的事他只想一直做一直做,最好做到天荒地老。


    他唇落在她侧颈上,吸吮片刻后又到了她锁骨处,轻咬着问:“喜欢我流氓吗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桑淼没回,他继续闹,手指掐着她腰肢蹂躏,“喜欢这样吗?”


    她被他捏的全身燥热,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,原本挡在两人间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他毛衣里。


    又揉又捏。


    季宴白的呼吸突然重了,桑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,颤着眼睫欲抽手离开,被他摁住。


    他抓着她的手缓缓地游走,蛊惑的声音随之而来,“喜欢吗?”


    他问的是他的身体。


    桑淼实在害羞,整个人趴下来,脸埋入他颈窝,蹭了又蹭。


    可一直不说喜欢还是不喜欢。


    季宴白含住她耳垂,再次问:“喜欢吗?”


    桑淼发出闷闷的声音。


    季宴白扬起唇,又问:“多喜欢?”


    桑淼踢了他一脚,算是给了答案。


    季宴白一把夹住,“好,我知道了,最喜欢。”


    他含住她耳垂,厮磨,“我也喜欢,非常非常喜欢。”


    两人没说具体喜欢什么,可能喜欢的是耳鬓厮磨,可能喜欢的是水乳交融,可能喜欢的是彼此。


    或者,都喜欢。


    桑淼脸颊红的仿若要滴出血,手胡乱摸索着,似乎碰触到了什么,随即弹跳躲开。


    他…好烫。


    热意惊人,桑淼心慌地要下来,被他箍紧,“想不想试试其他的?”


    桑淼没听太懂。


    他附耳道:“阳台上,感觉应该不错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对视间,他打横抱起她,果然感触非同一般。


    偌大的玻璃窗见证了他们的恩爱,桑淼只觉得自己死了一次又一次。


    她双手攀在他身上,轻唤着他的名字,“季宴白…季宴白…季宴白…”


    后面又听他的话,唤他老公。


    叫了许久后,他又变着方法闹她,她和落地窗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。


    唇抵在上面,留下了深深的痕迹。


    她吻了落地窗,而他吻了她,还不知一次的吻。


    他轻拍她,要她翘起。


    周温说的对,男人都不是……好东西。


    季宴白知道他今晚很过分,轻哄她,“别哭。”


    “来咬我。”


    桑淼哪里还有力气咬他,虚软地推开他,“别碰我。”


    “好,不碰。”季宴白把她抱身上,却迟迟没离开,等她低泣声轻了后,才开始说话。


    重一句轻一句的叫她的名字。


    后面叫老婆。


    叫到她彻底沦陷了。


    分不清今夕是何夕,眼睛里的泪流了又流,桑淼都不记得自己哭了多少次。


    好像一直在低泣。


    从开始到结束。


    季宴白抱起她去浴室,亲自为她清洗,偌大的浴缸,水溅出一地,他把沐浴露打她身上。


    一遍又一遍。


    掌心里都是她的体香。


    他真的坏死了。


    这是桑淼回到卧室后,躺在床上时对他今晚“恶行”的评价。


    季宴白不知道,要是知道的话,会拉着她再来,以证明他不坏,他只是太爱了。


    他餍足地执起她的脚亲吻了她脚面,轻哄道:“你先睡,我去接宝宝。”


    桑淼缩在被子里没理他,等他离开后,她才睁开眼。


    心跳还是那般快。


    似乎在回答他之前的问话。


    我喜欢你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季宴白从不强迫人,但他会从各个方面去说服你,就好比桑淼要开公司这件事。


    他从多个方面告诉桑淼,与其找其他地方,不如把公司开在天厦大楼,1到30层,她随便选。


    不用交房租能省去一大笔开支。


    他还列举了在天厦大楼办公的十大好处,每一个都让人不得不认同。


    桑淼甚至找不出反对的理由,可她还是觉得不妥,“那是你的。”


    “现在它在你的名下就是你的。”季宴白说。


    “我不能随意收你的东西,这样不对。”桑淼边吃早餐边道。


    “我们还分彼此吗?”季宴白一本正经地吃着粥,说的却是最骚的话,“我们早合为一体了。”


    “昨晚,不就是吗。”


    他试图用昨晚的事唤醒她的记忆,“你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吗?”


    “你说让我别走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那是难耐时她情不自禁说出的话,根本不算数。


    “别说你忘了。”季宴白放下勺子,慢抬眸,“忘了也没关系,我随时可以让你想起来。”


    她偷偷踢了他脚一下,眼神提醒他,宝宝还在。


    季宴白唤了宝宝一声:“宝宝,吃好了吗?”


    桑宝宝点点头,“好了。”


    “去背小书包到车里等爸爸,爸爸跟妈妈说几句话就去送你。”季宴白给了王婶一个眼色。


    王婶把桑宝宝带离,其他人也随即跟着离开。


    只剩季宴白和桑淼了,他倾着身子道:“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昨晚吗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那当然没什么必要了,她又没失忆。


    “你别闹。”桑淼推他,“天厦租金那么贵,我现在还负担不起。”


    “说过了,都是你的,不需要租金。”季宴白说,“听话,就在天厦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对于在天厦大楼办公这事周温听说后简直要飞了,“啊啊啊,真的吗?真的是天厦大楼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嗯,是。”


    “季宴白真把天厦都给你了?”


    “对。”


    “我去,季宴白可以呀。”周温摇晃着桑淼的肩膀说,“你知道天厦大楼的租金有多贵吗,七位数打底,而且不是谁都能租的,得是京北有头有脸的才行。”


    “淼淼,入驻天厦后,咱们的客户群里也会不一般,对咱们公司的运营非常有利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好像我占他便宜了。”


    “是他占你便宜了好不好。”周温努努嘴,“昨晚又被他吃干抹净了吧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脖子上都是吻痕,一看就是他的杰作。”周温啧啧道,“他这个大灰狼早晚把你吃的渣都不剩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别纠结了,这就是你该得的。”周温拍拍桑淼的肩膀,“劳动付出吗。”


    桑淼推了她一下,“乱讲。”


    “好好好,不是劳动付出,是心甘情愿。”周温嘿笑,“怎么样?是不是又喜欢上了?”


    “不是又。”桑淼抿抿唇,“是一直都喜欢。”


    从来没有间断过,区别是以前不敢承认,现在敢了。


    “我猜就是这样。”周温胳膊搭桑淼肩上,“姐妹,恭喜你再次找到了幸福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别一直说我,你呢?你怎么样?”


    “我怎么了?”周温指着前面的玻璃窗,说,“哇这里视野好好。”


    “别转移话题,”桑淼双手抱胸道,“我问的是你和齐远。”


    “我和齐远能有什么事?”


    “装?还装?”


    “好好,我说。”周温道,“齐远搬我那去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们同居了?”桑淼设想了其他,但没想到会是这种。


    “算是吧。”周温解释,“不过是有期限的,一个月,结束后,分手。”


    “你舍得?”


    “我有什么舍不得的,男人嘛,到处都是。”


    “那齐远呢?他怎么想的?”


    “管他怎么想的。”周温觉得桑淼就是想事情太多,及时行乐多好,“反正现在高兴就行。”


    “提醒你别玩火自焚。”


    “放心,我就是烧死齐远也不会烧死自己。”


    话说满了,还真烧到自己了。


    周温去夜店被齐远知道了,两人先是在夜店吵了架,回到家后又吵了起来。


    齐远哪里说得过周温,被气的红了眼睛,最后干脆什么也不说,把她关了起来。


    任凭周温怎么喊,他就是不开门。


    周温:“齐远你王八蛋,你给我开门!”


    “你答应我明天去领证,我就该你开门。”齐远说。


    “领你妈的证呀。”周温道,“鬼才跟你结婚。”


    齐远:“那行,那你别想出来了。”


    后面是踢门声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淼不知道周温和齐远闹得这么僵,她在忙公司的事,经过季宴白锲而不舍的游说,她决定就在天厦大楼办公。


    选的二十二层,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装潢。


    材料是邢川看着送来的,选的都是最好的无污染的那种,价格自是不用说了,非常贵。


    钱方面桑淼根本不需要担心,季宴白会想各种理由给她。


    什么借口都能用一用,譬如,今天天气很好,适合逛街,然后他会给她转过一笔钱,让她去买衣服。


    然后是各种纪念日,什么领证四十天,五十天。


    桑宝宝在学校里受到表扬也会给桑淼奖励,说是她的功劳。


    反正给钱的理由五花八门,某次把桑淼送急了,她说:“你到底有多少钱要给我,不如都给了吧。”


    省得一次次找理由了。


    谁都能听出是反话,偏偏季宴白没听出来,还故意把几张卡放她面前,“这些都是,无限额度的,你随便刷哪个都行。”


    “季宴白!”桑淼气的瞪眼。


    季宴白又掏出两张,“这里面也都是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其实季宴白还有很多要给的,没拿出来是怕桑淼拒绝,温水煮青蛙得慢慢来。


    他怕青蛙跑了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淼每天都能收到这么多礼物,桑宝宝不开心了,问:“爸爸,你为什么只给妈妈不给我?”


    “明明是我受表扬了呀?”


    季宴白顺手拿起一只橘子,“这个给你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妈妈是无限额度的卡,他就只配得到一只橘子,“爸爸好偏心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妈妈说老婆,老婆当然要宠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那宝宝还是小心肝呢,心肝就不宠了吗?”桑宝宝歪头问。


    这个问题问的实在好,季宴白点点头:“心肝也宠,所以,心肝想要什么?”


    “我要骑大马,爸爸趴下。”桑宝宝最近爱上骑马了。


    季宴白拉过他的手,“爸爸不好骑,爸爸带你去骑真的马好不好?”


    桑宝宝雀跃:“可以吗?”


    季宴白低喃,“叫上妈妈,我们一起去马场。”


    季家有自己的马场,还不止一个,最近的就有一个,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。


    桑宝宝挽上桑淼的胳膊,撒娇道:“妈妈陪我去马场吧,去吧。”


    桑淼可以拒绝季宴白但没办法拒绝桑宝宝,刮了下他的小鼻尖,“好,去马场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这是桑宝宝第一次见到真马,好高好壮啊,他发出惊叹声,“哇。”


    马场里有专业的马术教练,季宴白给桑宝宝找了个经验最丰富的。


    桑宝宝眨眨眼,问:“爸爸,你不教我吗?”


    没记错的话,爸爸说过,他马术非常好。


    “爸爸要忙,没办法教你。”季宴白边换骑马装边说。


    “爸爸忙什么?”桑宝宝忽闪着长睫问。


    “爸爸要教妈妈骑马。”季宴白穿好自己的,又去帮桑宝宝穿,“宝宝是男子汉,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,对不对?”


    桑宝宝听到这里明白了,爸爸要照顾妈妈,没时间照顾他。


    行吧,他就是珠珠口中说的那个意外。


    “爸爸爱我还是爱妈妈?”


    “都爱。”


    “那更爱我还是更爱妈妈?”


    “爱妈妈。”


    “哼。”桑宝宝生气了,噘嘴,“爸爸坏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摸摸他头,“只有爸爸更爱妈妈,咱们这个家才会幸福。”


    在桑宝宝看来这就是大人找的理由,骗小孩子用的,可惜他现在长大了,没人能骗过他。


    “爸爸,你偏心。”


    “嗯,偏你妈妈。”季宴白坦诚道。


    桑宝宝:“不过我原谅你。”


    “嗯?为什么?”


    “因为我也希望妈妈开心。”在宠桑淼这件事上两人难得一致。


    “那你和教练骑马可以吗?”季宴白问。


    “当然可以。”桑宝宝笑眯眯说,“我可是男子汉。”


    桑淼是后面才知道的,拦住,“不行,宝宝还小,我得看着他。”


    “你比专业的马术教练还厉害?”季宴白反问,“你可以教会他骑马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桑淼解释,“我是不能教,但我可以保护宝宝。”


    “宝宝是大孩子了,”季宴白说,“我像宝宝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学会骑马了。”


    “宝宝跟你不一样。”


    “季家的孩子都一样。”


    “他会怕。”桑淼还是不放心。


    季宴白远远唤了声:“宝宝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扬唇看过来,“怎么了?”


    “你怕吗?”


    “不怕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听到了吗,宝宝说不怕。”


    饶是这样,桑淼还是担心,“那也不行,万一——”


    季宴白把她抱怀里,“这里的马术教练都是全球最好的,没有


    万一的存在。”


    “可——”


    “也没有可是。”这次季宴白胜。


    他第一次见她装骑马装,眼睛里都是星火,箍紧她的腰肢,“你想要我在这里亲你吗?”


    她当然不想了。


    “给你两个选择,接吻?骑马?你选一个。”


    桑淼选的骑马,试了好几次才坐上去,她吓得不敢动弹,紧紧扒着缰绳,“季宴白,我怕。”


    其实不是宝宝不敢,是她不敢。


    “别慌,我在。”季宴白踩着马镫坐到了桑淼身后,伸手护住她,“放心,我一直都在。”


    所以,别怕。


    他是她永远的后盾,无坚不摧的那种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别看桑宝宝第一次接触骑马,带他天分很高,很快便掌握了要领,教练不时夸他,“好,不错,可以,真棒。”


    “对,就是这样。”


    “OK。”


    反观桑淼那边风景就不太一样了,桑淼抖着肩说:“啊啊,它走的太快了,能不能再慢一些?”


    “再慢就要停下了。”季宴白揽着她,“放轻松。”


    “我没办法放轻松。”桑淼带着哭音道。


    她都吓死了,还怎么放轻松,“能不能别骑了,我真的怕。”


    “你看看宝宝。”季宴白轻抬下颌,“你不是讲过吗,要给宝宝做榜样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其他榜样可以,但这个榜样真不行,太吓人了。


    “我收回之前的话不行吗?”桑淼蹙眉,“我不要给宝宝做榜样了。”


    “淼淼。”季宴白哄她,“骑马没那么恐怖,你只要调整好呼吸,别乱,马儿是很乐意和你做朋友的。”


    “来,按我说的做,放松,再放松。”


    桑淼刚放松了一点点,马腿跛了下,她吓得一把攥住季宴白的手臂。


    季宴白单手把她护怀里,“没事,是路的原因。”


    桑淼摇头,“不行,我害怕,我不要骑了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温声道:“淼淼,看我。”


    他想帮她克服恐惧,不止是骑马的恐惧,任何都算。


    桑淼颤着眼睫去看他,四目相对那刹,季宴白松开了攥着缰绳的手,一把攫住她下颌。


    不由分说偏头吻了上去。


    箍着她腰肢的手,改为去牵缰绳,几乎在唇贴上的瞬间,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,马儿疾驰而出。


    桑淼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,但唇被堵住,也不能喊出声,只能用更大的力气去抓季宴白。


    几乎要把他的胳膊掐出血。


    季宴白没松开,舌尖探进去,一通横冲直撞。


    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发丝扬起,随之交缠到一起,就像此时的她和他。


    季宴白的吻热切激烈,似乎要把她的惧意都吞噬掉,他吮吸她的舌尖,咬她的唇。


    磨砺她的牙齿。


    用最炙热的情感告诉她,有他在,她可以不惧怕任何东西。


    “淼淼。”风把他的声音吹散,很轻很轻,却又异常坚定。


    桑淼听到他说:


    “咱们举行婚礼吧。”


    第47章第47章追妻叫老公,我给你


    桑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“你说什么?”


    季宴白咬着她唇瓣细磨,退开后,凝视着她如水的眸,“你想什么时候举行婚礼?”


    关于婚礼的事桑淼还真没想过,年关将至,筹备公司的事已经让她忙不过来,她没多余的心思考虑这些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用急着回答我。”季宴白手指覆在她唇瓣上,“等你哪天做好准备了,咱们再举行。”


    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,一切以她的意愿为主,但凡她想,他都会去做。


    “爷爷是不是催你了?”马儿在慢悠悠走着,桑淼被他亲的喉咙都哑了,轻声道,“对吗?”


    “爷爷那不用管。”他揽着她,眸光在她脸上辗转,声音悠长动听,“是我想了。”


    他想和她真真正正在一起。


    让所有人都知道。


    如此直白的话语,让桑淼的心乱了又乱,风再次吹来,几步外发出清脆的响声,和桑淼的声音混在一起。


    此起彼伏。


    不知是阳光太暖,还是今日的风太过柔和,亦或是季宴白的眼神太过炙热,那些盘绕在心底的思量瞬间被冲散。


    像是有什么破茧而出,让她有了新的决定。


    季宴白淡淡开口,“我不是想给你压力,你想什么时候都好,我只是想表明我的心意,我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……”


    “好。”桑淼突然说,“那就办婚礼吧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顿住,眨眨眼,“你说什么?”


    “那就办婚礼吧。”桑淼再次重复道。


    这次季宴白每个字都听到了,他动情地攫住她下颌吻了上来,深情道:“好,办婚礼。”


    这里人太多,片刻后,他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,牵着她的手去了更衣室。


    狭窄的更衣室里,他把她抵在门上用力亲,似乎要把她的唇吮破,他颤着声音轻哄:“淼淼,再说一次。”


    桑淼被他亲的意乱情迷,眼睛里好似笼着雾气,连着做了两个吞咽的动作。


    抖着声音问:“说、说什么?”


    “说你喜欢我。”


    “我喜欢你。”


    “说你爱我。”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桑淼还未吐出,季宴白的手顺着骑马装下摆探了进来,又是揉捏又是轻挠。


    她无意识呻吟出声。


    这道声音比任何话语都美妙,仿若脑海中有烟花绽开,季宴白忍不住亲的更深更深些。


    要不是地点不合宜,他想做更多分的事。


    “爱我吗?”他问。


    桑淼眼神迷离,点点头。


    “我要你说出口。”他轻声诱哄她,“乖,说你爱我。”


    都说他是谈判高手,没人知道在情事上他也是最厉害的那个,能把冰融化。


    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好似带着电一般,所到之处皆是泛滥成灾。


    她被他闹得要化了,贝齿咬唇摇摇头,费力吐出一个字,“嗯。”


    别看季宴白面色如常,可唯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他什么样,每个细胞的都在叫嚣。


    他要用尽全部的力量才能压下,胸口那里说不清是痒还是什么,难捱到呼吸不畅,整个人好似要炸开似的。


    他还不能表现的太过迫切,会吓到她,云淡风轻下掩藏着热切的渴求,耳畔有无数道声音传来。


    季宴白你爱惨了她。


    之前若是发生这样的事,打死他都不会信,可明明白白爱上后,他才惊觉爱情的美妙。


    原来竟是这般身心愉悦,让人乐死不疲。


    真想和她合二为一,永远不分开。


    季宴白一边任欲望泛滥,一边又十分唾弃,这样是不对的,他应该保持冷静和体面。


    思绪拉扯许久后,他眷恋的从桑淼身上移开,温柔的为她整理凌乱的骑马装,轻声道:“还好吗?”


    被他那样折腾后她怎么可能好,全身热汗淋漓,口干舌燥,心跳快到了极致,不知名的地方溢出说不清的异样。


    她感觉像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,似乎有什么急着舒缓。


    但一时又找不到突破口,只能积聚在某一处,她也因为这抹异样,溃不成军,站都站不住。


    她咬着唇想压下,但似乎不太管用。


    手下意识去拉扯,去碰触,眼神勾人,“季宴白……”


    季宴白哪里受得住,刚整理好的骑马装再次凌乱,马车是季家的,确切说是季宴白的。


    这里的每一处都是他亲自督导建成的。


    休息室,影音室,酒吧等等这些娱乐设施一应俱全。


    值得提的是,休息室是按照总统套房标准来的,每一处都透着奢靡。


    原本季宴白想等等的,他眼下他等不及了,打横抱起她进了电梯间。


    “宝宝……”桑淼问道。


    “放心,宝宝有专人照看不会有事。”除了马术教练外,至少有四个人随侍在一旁,


    宝宝安全的很。


    桑淼:“可是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,低头堵住她的唇,直到进了房间才移开,他用牙齿咬她的纽扣。


    眼神却和她的勾缠到一起。


    火花碰撞燃起的必是滔天大火,桑淼只觉得头顶的灯好灼眼,她有些睁不开了。


    闭上后其他的感触随之而来。


    如浮在海上,又如飘在云端,她从没看过极光,可眼眸掀起那刹,极光好似浮现在眼前。


    美的让人讶然。


    她情不自禁叫出声,每一声都撩人心弦。


    她还看到了雪,鹅毛般的雪,那人在雪里驰骋,他说:“淼淼,我爱你。”


    紧绷的肩背曲线让他看上去越发灼眼,同平日的肃冷不同,他说热切奔放的。


    他用他独有的武器惩罚她,问她:“爱我吗?”


    桑淼泣不成声,连着说了好多声:“爱……”


    汗珠顺着喉结流淌下来,一路到胸前,结实的手臂上也溢出些,灯光垂落,映得那里潋滟丛生。


    那是她见过的最勾人的景。


    鼓动的青筋,是他对她爱的诠释。


    他真的好爱好爱她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宝宝玩累了,跑休息区看动画片,问马术教练,“我爸爸妈妈呢?”


    马术教练轻咳一声:“他们去忙了。”


    “忙什么?”桑宝宝天真问,“工作吗?”


    “可能是。”


    “那我要去找他们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端着果汁站起,刚跑两步,眉开眼笑唤道:“妈妈。”


    桑淼走过来,看他满头大汗,拿出手帕给他擦拭,“怎么这么多汗?”


    “骑马累得。”桑宝宝说,“不过我会骑了诶。”


    他问:“妈妈会了吗?”


    二十分钟前桑淼也在骑马,季宴白揽着她腰肢把她放到他身上,理论结合实践给她讲骑马的要领。


    要她慢慢坐下,握紧缰绳。


    缰绳没有,她握住的是他的手臂。


    他告诉她,刚开始学骑马速度不要太快,可她掌握不好节奏,总是让他热汗淋漓。


    后面还是他掌控者她腰肢。


    练习效果还不错,他咬着她唇瓣说:“多试几次便会了。”


    骑人比骑马还累,她再也不要试了。


    “妈妈,没你厉害,只学会了一点点。”


    “那要不要我教你?”桑宝宝笑眯眯说,“教练都夸我了,说我很厉害。”


    桑淼现在腿还酸疼呢,别说骑马了,什么都做不了。


    “今天就算了,咱们下来再教好不好?”


    “好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把果汁递给桑淼,“妈妈你喝。”


    “宝宝喝,妈妈不渴。”桑淼推拒。


    原本她是渴的,喊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渴,只是下来前,季宴白嘴对嘴的喂她喝了很多。


    她现在都有种撑胀的感觉了。


    桑宝宝自己喝,吸管嘬的滋滋响,“妈妈这里好大啊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喜欢吗?”


    “喜欢呀。”桑宝宝笑笑,“以后还来好不好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好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接完电话才走过来,摸摸宝宝的头,“要不要跟爸爸骑一圈?”


    桑宝宝点头,“要要要。”


    他从桑淼手中接过桑宝宝,无人注意时低语,“你腿不是酸吗,别站着,找个地方坐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她腿酸因为谁?还不是因为他。


    “晚上给你捶腿。”季宴白又说。


    这句桑宝宝也听到了,仰头,“妈妈,晚上我也给你捶腿,保管比爸爸捶的好。”


    小家伙就是看不惯爸爸和妈妈亲昵。


    桑淼:“好,我等着宝宝给捶腿。”


    走了两步,桑淼还听到桑宝宝问,“爸爸,你刚刚和妈妈去哪里了?为什么不带我一起?我等了你们好久?”


    “你们到底去忙什么了呀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去学习骑马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马不是在马场吗,你们去哪里骑?”


    “其他地方也有。”季宴白回眸看了眼,淡笑说,“妈妈胆子小,那样的马她不敢骑。”


    所以他才会以身教学,让她骑他。


    “那妈妈会了吗?”
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


    “有我厉害吗?”


    “应该没有。”


    宝宝骑的是真马,她骑的是人,没可比性。


    桑宝宝臭屁,“嘿嘿,还是我更厉害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挑眉,“对,你更厉害。”


    他每次夸完桑宝宝都会回头看一眼桑淼,虽然什么都没说,但似乎什么都说了。


    桑淼单是被他这样看两眼,腿便开始发软,她去了等候区,坐椅子上等着,拿出手机拍了好多张照片。


    别说,宝宝骑的还真有模有样-


    回程路上。


    “妈妈,你看到了吗?我是不是很棒?”桑宝宝喋喋不休问。


    桑淼拿纸巾擦拭他湿漉的发丝,“嗯,很棒。”


    “我这么棒是不是要奖励?”


    “不想要什么?”


    “我想要——”桑宝宝偏头,指着高处的广告牌说,“滑雪。”


    “你太小,还不行。”季宴白开口道。


    “要很高才可以吗?”


    “对。”


    “好,那我一定好好吃饭,长高高的去滑雪。”


    不能滑雪,桑宝宝又想起了别的,“我可以去电动城吗?”


    “去电动城做什么?”


    “抓娃娃呀,我想抓娃娃。”


    小孩子们对抓娃娃很热衷,桑宝宝也非常喜欢,季宴白勾唇说:“这个可以。”


    临时改变了路线,他们去了电动城,桑宝宝看到抓娃娃机后兴奋的跑过去。


    和预想中的不太一样,他抓了好多次都没抓到。


    又一次失败,他噘嘴,叹气,“好难啊。”


    桑淼也试了试,确实很难。


    季宴白解开西装扣子,“我来。”


    桑淼问:“你之前玩过吗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没有。”


    从他有记忆开始,便被当成继承人培养,这种能让人痴迷的东西,他都没机会接触。


    他的人生除了学习还是学习,不止学习文化知识,还有其他的各种。


    击剑,骑马,滑雪,等等这些,才是他的必修课。


    “爸爸你行吗?”桑宝宝问。


    “试试不就知道了。”虽然他没玩过,但他聪明,看几次便掌握了要领。


    桑宝宝给季宴白呐喊,小手握拳,“爸爸加油!”


    季宴白问:“想要哪个?”


    桑宝宝指着那只小熊毛绒玩具,说:“那个。”


    “好,”季宴白扬唇道,“爸爸抓给你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一直觉得爸爸很厉害,可没想到爸爸这么厉害,他数了数怀里的小熊玩偶,已经三个了。


    妈妈怀里还有三个,加一起是……六个,对,六个。


    爸爸好厉害。


    下一秒,又抓是上一只,桑宝宝再次欢呼,“啊啊啊,爸爸好厉害,爸爸好棒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问他:“还抓吗?”


    桑宝宝说:“可以了,不用再抓了。”


    他都要抱不动了。


    “好,回家。”季宴白手里也拎着两,这时和他平时清冷的样子很不符。


    上车后,桑宝宝问:“我明天可以带去幼儿园吗?”


    “为什么要带去幼儿园?”桑淼问。


    “我想送给其他小朋友。”桑宝宝笑眯眯道,“我想告诉他们,我有个很厉害很厉害的爸爸,这些玩偶都是爸爸抓的。”


    小家伙崇拜的看着季宴白,眼睛里都是光。
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桑淼说,“但一次不能拿太多。”


    “嗯嗯。”桑宝宝点点头,“我只拿两只。”


    他选出了最喜欢的那两只塞书包里,打算明天去了送给珠珠和乐乐,剩下的下次再送。


    “爸爸我们以后有时间了可以再去抓吗?”
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季宴白揉揉他头,“周末的时候再带你去。”


    “好耶。”桑宝宝站起来,在季宴白脸上亲了下,“这是我给爸爸的奖励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笑笑,“那妈妈呢?妈妈没奖励吗?”


    “当然有了。”桑宝宝把手里的玩偶放座位上,抱住桑淼的脖子,连着


    亲了两次,“妈妈这是你的奖励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噙笑说:“宝宝给奖励了,我也要给。”


    说着,他探过身子,先是在宝宝小脸颊上亲了下,随后在桑淼脸上亲了下。


    等桑淼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端端正正坐好。


    桑淼捂着脸看他,又羞又臊,嗲声说:“你干嘛?”


    “奖励呀。”季宴白笑笑,“宝宝说的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非常配合地点点头,“对,奖励。”


    奖励游戏持续到了下车,他们没回御景园,回的老宅。


    桑宝宝看到季老爷子后,抱着他一通亲,季老爷子有些懵的问:“这是干什么?”


    桑宝宝眼睛都要笑没了,“这是奖励噢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也亲了亲他的脸颊,“行,太爷爷也给你奖励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把其中一只玩偶给了季老爷子,“爷爷,你把这只小白兔当成我,以后你有心里话可以对它讲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爽朗笑笑,“行,以后爷爷有秘密就告诉它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每次来老宅都会去玩秋千,桑淼陪着他坐,季宴白和季老爷子去了书房。


    门关上,季老爷子问:“你把天厦大楼过户到桑淼明下了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是。”


    “为什么都没说一声?”


    “我的房产我想给谁就给谁。”


    “话是这样讲,可昨天你叔叔他们来闹了。”


    “他们要干嘛?”


    “还能要什么?”季老爷子说,“要城南那块地皮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就知道是这样,沉声道:“不给。”


    “不给?”季老爷子坐下,“怕是不好说通。”


    “那就不说。”季宴白道,“公司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某个人。”


    “万一他们去公司闹?”


    “只要您不插手,无论他们怎么闹我都能解决。”


    “一家人别弄得下不来台。”


    “放心,不会的。”


    他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,怎么可能下不来台。


    季宴白如此胸有成竹也是因为拿捏住了他们几个人的把柄,收回扣,挪用公款等等这些。


    细算下来金额已经超一个亿。


    他之所以没追究也是看在是家人的份上,但若是他们一再挑衅,他便不会手软。


    可是,人是最不知足的,即便要了很多,还想要更多。


    最先找上季宴白的是老三家,接着老四也找了上来,还有其他堂叔,口口声声,季氏能有今天都是他们努力的结果。


    努力?


    确实很努力,不然季氏也不会差点宣告破产。


    季宴白什么也没说,把收集到的证据摔他们面前,“这些,你们应该都不陌生吧。”


    一个个拿起,低头去看,半晌后,脸色都变了。


    “季宴白你什么意思?”


    “没什么,就是想告诉三叔,你上次挪用公司的钱还没还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这又是什么?”


    “哦,四叔记性这么不好吗?这上面可是你的亲笔签名,回扣吃的舒服吧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说,你这又是什么!”


    “堂叔,这个您都忘了?这不是您当初给公司打的欠条吗?五千万,什么时候归还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三个人顿时哑口无声。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是你们自己出去?还是我让人把你们请出去?”


    三个人相视一眼灰溜溜离开。


    别看季宴白轻描淡写,但这些证据收集起来一点都不容易,稍微大意便会出现纰漏。


    幸亏季宴白心思缜密,不然早被他们发觉。


    有人叫季宴白老狐狸,他也确实配得上这个别致的称谓。


    其实季宴白还挺喜欢做狐狸的,尤其是男狐狸,可以把老婆迷得晕头转向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齐远就看不得他这副,“结婚了就得守身如玉”的样子,把酒杯递给他,“只是喝酒,又不是让你做什么,至于这么谨慎吗?”


    “这不叫谨慎。”季宴白回,“这叫已婚男人的自觉。”


    “去去去,别总把已婚两个字挂嘴边,刺激谁呢。”齐远气呼呼道。


    “我本来就已婚了。”季宴白故意亮出戒指给齐远看,“没看到吗?”


    齐远:“……”


    齐远呕死了,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,指着季宴白说:“你都不知道帮兄弟一把。”


    “我怎么帮你?”


    “帮我追人呀。”


    齐远说:“你家桑淼不是和周温关系最好吗?让她帮。”


    “没时间,忙。”


    “忙什么?”


    “筹备婚礼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桑淼同意嫁给你了?”


    “我这么好为什么不同意?”


    齐远用干呕回答了他,“你好个屁。”


    “我好不好我老婆自己心里有数。”季宴白看了眼时间,放下酒杯,“行了,就到这吧。”


    “你去干嘛?”


    “陪老婆,生二胎。”


    齐远:渣男!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淼窝在沙发上陪宝宝看电视,电视演了什么她全然不知,眼皮慢慢垂下,头一歪,闭上了眼睛。


    季宴白回来,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温馨的画面,暖黄灯光下,老婆和儿子头抵头睡了过去。


    光影拂到他们身上,映出一层潋滟的光晕,人显得朦朦胧胧的。


    他把西装外套搭沙发扶手上,放慢脚步走近,弯腰抱起宝宝。


    桑宝宝嘟囔出声:“我是米奇……”


    季宴白轻笑着摇了摇头,随后抱着宝宝去了儿童房,放下,盖好被子,在他额头上吻了下,悄悄走出来。


    没立刻抱桑淼回卧室,而是坐在她身旁,扶着她的头倚靠在他肩膀上。


    电视上还在播放着米奇妙妙屋,季宴白凝视片刻后,慢慢转头,看向身侧的桑淼。


    眸光从她眼睛上落到她粉嫩的唇瓣上,不知是角度的原因还是其他,上面泛着水渍。


    一副很好亲的样子。


    他没忍着,挑起她的下颌,吻了上去,细细品尝了好久才退开。


    “淼淼,想要我吗?”


    熟睡中的女人掀了掀眼皮,再度闭上,纤细的手勾上他的脖子,低喃:


    “想。”


    他抚着她脸颊轻哄,“叫老公,我给你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老公。”


    第48章第48章追妻老婆我错了


    周温和齐远这对怨偶最近又有些不太平了,究其原因则是齐远那晚回来胸前有口红印记。


    对于这事他真的比窦娥还冤,明明只是顺手帮了下忙,把人扶住,哪里想到会在胸前蹭上口红印记。


    最让他郁闷的是,无论他怎么解释周温就是不听,还把他赶了出去。


    他也是有脾气的,第一次被女人哄出家门,说什么也不能忍,当天夜里他便回了自己的家。


    经过一夜思想斗争后,第二天早早又来到了周温这里,谁知看到有男人从她家中走出来。


    他们举止亲密,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。


    齐远当即火冒三丈,要周温给他个解释,周温还气着呢,凭什么给他解释,开口道:“对,就是我新欢。”


    “齐远,咱们完了。”


    齐远手上拎着的早餐是他排队一个多小时才买的,此时看着尤为讽刺,他道:“玩完就玩完,我齐远离了你照样可以找别人。”


    就这样,两人闹掰。


    他们闹掰遭殃的是桑淼和季宴白,一个哄一个。


    桑淼问周温:“所以,那天早上的男人到底是谁?”


    周温翻翻白眼,


    “还能是谁,我哥呗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桑淼哭笑不得,“那你干嘛不解释?”
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解释?”周温说,“是他出轨在先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齐远说了,他只是帮忙扶了下人,没做什么?”


    “你信?”周温撇嘴,“没做什么会留下口红印记?鬼才信。”


    桑淼听到这里算是听出什么来了,“你老实说,你到底怎么想的?”


    “分手。”周温道,“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,我看到就觉得恶心。”


    另一边,齐远在跟季宴白大吐口水。


    “不就是个口红印记吗,有什么呀。”


    “她还给我看她和其他男人的合照呢,我不也没说什么吗?”


    “我都这么大度了,她怎么就不能大度一回。”


    “最气人的是,我要真做了什么是我不对,可我没做呀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季宴白问。


    “她得向我道歉,”齐远说,“解释清楚她和那个男人的关系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几分钟前收到了桑淼的微信,淡声说:“我可以告诉你那个男人是谁?”


    “谁?”


    “周温的哥哥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齐远顿住,“真是她哥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是。”


    齐远抓了把头发,“那我怎么办?”


    “你说呢?”季宴白轻嗤,“发脾气也不先问清楚,我看你呀,就是活该。”


    “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齐远皱眉,“小心你也有这么一天。”


    “我?”季宴白道,“不可能。”


    这话说完没多久,季宴白还真遇到了同样的事,不过他和齐远的处理方法完全不同。


    某慈善酒会,女人端着高酒杯走过来,看到他后,故意装作崴脚朝他扑去。


    其他男人看到有女人投怀送抱,都会主动抱住,只有季宴白,在女人扑来时,连着后退了两步。


    眼睁睁看着女人跌倒在脚下。


    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,淡声道:“时间不早了,我得回去陪孩子了,再见。”


    有人打趣道:“孩子?季总什么时候有孩子了?”


    季宴白淡声道:“嗯,有了。”


    他从不喜欢在公众场合说私事,提到孩子已经是他让出的最大底线,有人还想追问,他已经转身离开。


    至于趴在地上的女人,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
    到底谁说季宴白好勾引的,根本就是放屁。


    季宴白上了车后便给桑淼打去了视频通话,桑淼刚洗完澡,这会儿正在陪着宝宝做手工。


    浓密的发丝垂下来,映得她脸颊越发娇小,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,灵动的眸子比星辰还璀璨。


    桑宝宝脸怼到最前面,眨眨眼,“爸爸,我给你看我和妈妈做的手工。”


    那是个小房子,他问:“好看吗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好看。”


    “这里有三间卧室。”桑宝宝说,“爸爸一间,妈妈一间,宝宝一间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松了松领带,含笑问:“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睡一间?”


    “因为爸爸妈妈是大人呀。”桑宝宝翘着小嘴说,“爸爸不是说过嘛,大孩子要自己一个房间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也是大人,妈妈也是大人,当然要一人一个房间了。”


    桑淼噗笑出声。


    季宴白也笑笑,“爸爸妈妈一个房间,宝宝自己一个房间。”
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桑宝宝抱住桑淼的脖子,“我要跟妈妈一个房间,爸爸自己一个房间。”


    “妈妈是爸爸的老婆。”季宴白说,“要跟爸爸一个房间。”


    “那妈妈以后是我的老婆不就行了。”桑宝宝说。


    夺妻大战又开始了,季宴白见说不过,决定利诱,“要不要去游乐园?”
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?”


    “周末。”


    “上次就说周末去也没去成。”
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下雪了。”季宴白轻哄,“这个周末没雪,可以去。”


    小孩子就是这么立场不坚定,“那行吧,答应你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那妈妈呢?”


    “好,让妈妈跟爸爸睡。”桑宝宝说完,悄声对桑淼说,“妈妈,我只把你让给爸爸一天。”


    桑淼揉了揉宝宝的头,“好,就给爸爸一天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想起还要做其他手工,去房间里拿书包,走前叮嘱,“爸爸,记得买蛋糕回来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好。”


    随后他问桑淼,“你想吃什么?”


    桑淼没什么想吃的,“只给宝宝买就行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手指抵在额头上去,看桑淼的眼神深情勾人,“想我了吗?”


    他就这样直白问了出来,桑淼下意识看了眼儿童房,见宝宝没出来,嗯了声。


    回答完发现季宴白脸色不太对劲,问他,“你喝酒了?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季宴白解释,“只喝了一杯。”


    “不说不喝吗?”


    “不好推拒。”季宴白承诺,“不过下次不喝了。”


    以前不觉得,现在越发觉得这样的酒会很没意思,还不如陪老婆孩子在家做手工。


    车里温度莫名升高,他干脆把领带扯了下来,突然想起什么,“要不要出国玩几天?”


    桑淼低着头继续忙碌,“你不是很忙吗?有时间出去?”


    “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。”季宴白倚靠在后座上,眸光从她脸上滑落到她发丝上,在她胸前定格住。


    想起了那晚他在她身上制造痕迹的情景,她的娇喘,她的勾缠,让他欲罢不能。


    那个时候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荒唐的想法,情愿死在她身上。


    “淼淼。”他叫她。


    “嗯。”桑淼抬眸。


    隔着手机他们对视到一起,眼神就那样勾缠住,谁也没说先移开。


    “今天工作怎么样?累吗?”他问。
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桑淼问,“绿源负责人来了,是你引荐的吧?”


    “绿源和集团明年有几个合作项目,他们正好需要全方位宣传。”季宴白说,“我没推荐,只是随意提了下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是谁,从来不会轻易提及其他公司,绿源负责人不傻,当天便获得了一手资料,随后主动找上桑淼谈合作。


    都是狐狸,一个比一个精明。


    “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。”


    “谈成了?”


    “有季总的保驾护航怎么会不成,成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那是不是要庆祝?”


    桑淼倒是没想到这个,“行,庆祝。”


    “那不如把周温和齐远约出来一起庆祝。”要不是齐远一直求他,他才懒得管。


    “嗯。”桑淼也正有此意,“你叫齐远,我叫周温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好。”


    “明天邢川会去你那。”季宴白说。


    “干嘛?”桑淼撩起鬓角的发丝,眨眨眼,“季总又要去照顾我的生意?”


    “也不算。”季宴白说,“能不能拿下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。”


    说完,他又说:“不过,桑总的本事我是知道的,拿下的问题不大。”


    桑淼随口道:“你怎知道我行不行?”


    季宴白眼神幽深晦暗,“你行不行,我怎么会不知道,又不是没做过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这人明明在谈公事,竟然扯到床事上,她娇嗲道:“季宴白。”


    “嗯,在。”季宴白问,“怎么了?”


    故意装傻,桑淼:“不理你了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赶忙哄人,“我错了。”


    话落又提到工作上,“我可以告诉你个一举拿下的好方法。”


    桑淼停住,问:“什么方法?”


    “搞定季总,其他的什么都能搞定。”季宴白噙笑说。


    桑淼红着脸问:“那请问,怎么搞定季总呢?”


    季宴白勾了勾手指。


    桑淼凑近,“干嘛?”


    季宴白隔着手机亲了她一下,低语:“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季总下不来床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当天晚上下不来床的是桑淼,第二天上班都迟到了。


    本以为是邢川来跟她谈合作,等见到人后才知道不是。


    “怎么是你?”桑淼问,“邢助理呢?”


    “我不行么?”季宴白反问。


    周温笑笑,“行,非常行了,欢迎季总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点点头。


    合作谈的很顺利,结束后到了中午,季宴白提议一起吃午饭,周温很有眼力价的婉拒了,“你们吃,我中午有事要去忙。”


    这次去的日料店,季宴白全程为桑淼服务。


    桑淼睨着他,托腮道:“看你这么熟练,应该是做过很多次吧?”


    季宴白噙笑,“是做过很多次


    ,但都是对你。”


    他把三文鱼递上,“张嘴。”


    桑淼乖乖张开嘴。


    季宴白看她吃下,又喂了第二口,桑淼摇头,“我不是宝宝,我自己可以。”


    “谁说你不是宝宝。”季宴白肉麻说,“你就是我的宝宝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挺油腻的一句话,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感觉就是不一样。


    “季总好会哄女人。”


    “季总会做的事还多着呢。”季宴白说,“以后慢慢做给你看。”


    和谐的日子总是会冒出一些惊吓。


    白天两人还好好的,晚上就不行了。


    桑宝宝看到季宴白的第一眼又是叹气又是摇头,小眉梢皱起,“爸爸,你要给妈妈道歉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一脸懵,“为什么?”


    “因为爸爸做错事了。”桑宝宝梗着脖子道。


    “爸爸做错什么?”季宴白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

    “这个。”桑宝宝把手机递给季宴白,“爸爸自己看。”


    那是一段被剪辑过的十几秒视频,是那晚酒会儿,女人投怀送抱的场景,结尾是女人朝他扑过来。


    剪辑师手法高超,加上灯光音效的搭配,让人浮想联翩,自动脑补了后续。


    “你妈妈也看到了?”


    “嗯,妈妈看到了。”


    “妈妈怎么说?”


    “当然是难过了。”桑宝宝抱胸道,“爸爸和这个阿姨到底什么关系?”


    “没关系。”季宴白解释,“我不认识她。”


    “不认识就能抱一起吗?”桑宝宝很用力哼一声,“爸爸真坏。”


    “这事是误会,”季宴白问,“妈妈在哪?”


    “不告诉你。”桑宝宝梗着脖子道。


    季宴白转身自己去找,每间卧室都找过,可没看到人。他又去了楼上,还是没人。


    “妈妈到底去哪了?”


    “妈妈去找男朋友了。”桑宝宝说,“爸爸可以跟其他阿姨抱,妈妈当然也能跟别人抱了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拿出手机给桑淼打电话,响两声后,对方挂断。


    他再打,对方还是挂断。


    他只能给齐远打,要齐远把周温的手机号给他,齐远啧啧道:“这下轮到你尝尝被甩的滋味了。”


    “别废话,快给我。”季宴白没心情和他讲话。


    齐远:“发你手机上了,但是以过来人身份告诉你,现在不适合……”


    季宴白没等他说完径直挂了电话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淼正在和周温在一起,周温骂完齐远骂季宴白,“男人没一个好东西,淼淼你别难过,以后咱俩带着宝宝过,不要他们了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好,以后咱俩过。”


    两人边说边对着酒瓶子吹,啤酒喝完喝白酒,喝到最后,人都站不起来了。


    “好晃呀。”周温说。


    桑淼双手撑着桌子,“嗯,地好像在动。”


    “不是,是你在动。”周温说。


    “不对,是你在动。”桑淼眯眼道。


    “我扶你。”


    “好。”


    两人互相搀扶着朝前走去,眼前模糊一片,走了好久才能走到收银台,付完款,推门走出。


    被冷风一吹,清醒了些许。


    “接下来去哪?”


    “要不去酒吧?”
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


    刚要抬脚步下台阶,被人一把抱住,齐远抱周温,季宴白抱桑淼,二话不说抱起便朝车子走去。


    桑淼乖,没闹。


    周温不行,手抓脚踢,最后还咬了齐远的肩膀。


    杀猪声传来。


    齐远怒吼:“周温你是狗吗?”


    周温说:“你才是狗。”


    齐远:“是,我是狗。”


    粘人狗。


    那边,桑淼上车后便倚着车门,也不给季宴白碰。


    季宴白温声哄她,“淼淼,我抱着你好不好?”


    桑淼眯眼,“不好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门太凉了,你靠着我,行不行?”
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桑淼又说。


    “视频不是真的。”季宴白解释,“是剪辑过得。”


    桑淼睨着他,好半晌后说:“不信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……”


    怎么哄都不行,季宴白只能硬来了,先是把挡板升起来,随后强行把她抱坐到腿上,捏着她下颌解释。


    “我和那个女人没关系。”


    “我甚至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。”


    “你们对视了。”桑淼说,“你看她的眼神很深情。”


    “我没看她,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你。”季宴白吻着她唇瓣道,“我是想到了你才那副深情。”


    当时灯光照过来,他眼前浮现出和桑淼在一起的情景,情不自禁地他笑了下。


    和其他女人无关。


    “不信。”桑淼醉醺醺道,“撒谎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才信?”季宴白问。


    “你告诉所有人你喜欢的是我。”桑淼说。


    所有人都以为季宴白是矜持傲娇的,但那只是认识桑淼之前,在一起后他便不是了。


    不就是和其他人讲吗,可以。


    他让司机把车停下,抱着桑淼来到马路上,仰头大声喊:“桑淼,我爱你——”


    风把他的声音送到了更远的地方,行驶中的车辆纷纷减慢速度看过来,探着头,人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。


    桑淼没想到他会真喊,拉住他,“你干嘛!”


    季宴白不管不顾又喊了一嗓子:“桑淼,我爱你。”


    桑淼踮脚去捂他的嘴,把他亲了下掌心,他问她,“信了吗?”


    丢死人了,桑淼拉着他回走,“别说了,快走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问:“那你信我了吗?”


    “信信,我信。”桑淼怕他又喊,急忙出声。


    这次季宴白没再喊,而是站在马路正中央,捧起桑淼的脸接了个火热绵长的吻。


    汽车鸣笛声跟着此起彼伏响起。


    多年后,桑淼想起这幕依然觉得心悸。


    她问他:“你不要命了?”


    他回:“你都不要我了,我还要命做什么。”


    他们这段离去的“争吵”就这样过去了。


    桑宝宝看着桑淼问:“妈妈,你真不生爸爸的气了?”


    桑淼点头,“嗯。”


    “原谅爸爸了?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把桑淼拉到他的房间,关上房门,小声嘟囔,”妈妈,你不能这么轻易原谅爸爸。”


    桑淼眨眨眼,“那要怎么做?”


    “得让爸爸长记性。”桑宝宝说。


    桑淼没听懂,“怎么长记性?”


    “妈妈要不你离家出走吧?”桑宝宝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,“让爸爸去找你,不能立刻找到,要让他找好久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那你不想妈妈吗?”


    “想啊。”桑宝宝眨眨眼,“所以妈妈离家出走不能去很远的地方,要不就去太爷爷那吧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这……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去嘛去嘛。”


    桑淼拗不过,点点头,“好,我去。”


    桑淼去了老宅,走之前叮嘱桑宝宝要是爸爸问,就告诉爸爸实情。


    桑宝宝点头,“好,没问题。”


    可等季宴白起来,看到的是桑宝宝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好了,他问:“这是干嘛?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爸爸让妈妈伤心了,我要跟妈妈一起走。”


    “我向妈妈道歉了。”


    “没诚意。”


    “那怎么样才有诚意?”


    “爸爸自己想吧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说完拎上行李箱进了电梯,直接去了一楼。


    季宴白是晚上找过去的,彼时桑淼正在陪同季老爷子用晚餐。


    桑宝宝看到季宴白后也没主动打招呼。


    季宴白走过来,“爷爷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也装看不到。


    “淼淼。”季宴白又说。


    桑淼看了他一眼,吩咐刘婶准备碗筷。


    季老爷子忍到了用完晚饭,饭后,把季宴白叫去了书房,“你怎么搞的?平时不见你跟其他女人怎么样,这会儿花边新闻倒是一个接一个了,你是想气死我呀。”


    “三叔四叔做的。”季宴白说,“他们在背后搞的鬼。”


    “老三老四这两个混


    账东西!”季老爷子怒气冲冲道,“那也是你让他们钻了空子,这事还是怪你自己。”


    “是,怪我。”季宴白说,“以后我会注意。”


    季老爷子轻哼,“这几天他们先住我这里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说:“宝宝留下,淼淼跟我回去。”


    “干嘛?”


    “哄人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不同意,妈妈在哪,他就在哪。


    最后三个人一起回去的,睡觉时,桑宝宝躺中间,搂着桑淼的脖子不让季宴白碰。


    还对桑淼说:“妈妈,宝宝陪你,我们不跟爸爸玩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一脸无语,他试图用美食诱惑,但是没成功。


    趁着桑淼去洗手间,他也跟着去了,把人抵墙上,“老婆,我错了,原谅我吧。”


    第49章第49章追妻别躲,还不够


    季家已经很久没开家庭会议了,这次弄得还很隆重,所有人都出席了,季老爷子亲自主持的,会议结束后一起用餐。


    选的地点是京北最豪华的餐厅,也是季氏集团的产业。


    吃饭不是主要目的,正式把桑淼介绍给季家其他人认识才是今晚的重头戏。


    季老爷子亲自介绍,没人敢不给面子,季家老三老四也不敢,很捧场的说了些恭维的话。


    桑淼礼貌应对。


    季宴白则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,反正他在人前一向如此。大家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不热络。


    可习惯归习惯,当看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桑淼时还是忍不住惊叹一下。


    原来,他也有例外的时候。


    正因为如此,他们不免又多看了几眼,再次慨叹,爱情真是磨人的东西,冷漠如季宴白也逃不过。


    季宴白完全不介意其他人的想法,今晚他之所以出现就是来给桑淼助威的,让他们知道他的太太谁都不能招惹,哪怕是自己人也不能。


    他做的很成功,起初那些不屑的眼神,在饭局结束后已经荡然无存了。


    一个个顶着热络的神情同桑淼寒暄。


    桑淼含笑以对,送走大家后,她和季宴白才姗姗离开。


    上了车,一句话也没讲,季宴白攫住她的下颌吻了上来,舌尖带着酒意横冲直撞,这顶一下,那探一下,直到把她亲软,他才退开。


    轻揉她的脸颊动情说:“季太太好美。”


    桑淼被他亲的眼睛都湿了,鼻尖红红,说话声音有些颤,“季先生也很帅。”


    “只是很帅吗?”季宴白手移到她后颈轻轻揉捏。


    桑淼怕痒,忍不住缩了下脖子,见他又要亲上来,抬手挡住,“不行,这里是地下停车场,随时有人会看到。”


    “你怕被看到?”季宴白反问。


    桑淼有什么好怕的,“我是担心你怕被看到。”


    她一个路人,就是真被拍了,又能怎么样,他就不同了,京北的神话,季氏集团的掌权人,他要是被拍,那可是网络瘫痪的局面。


    她善解人意说:“我是为你好。”


    “谢谢季太太为我好。”季宴白把她抵在了车门上,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,“但要是跟你一起被拍,我还是很乐意的。”


    桑淼以为自己听错了,刚要张嘴反驳,被他攫住了唇,这次的吻比方才还猛,下意识的,她手环上了他脖颈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第二天,桑淼被手机铃声吵醒,是周温打来的电话,她接通,“喂。”


    周温含笑说:“宝贝,你们够野的啊。”


    桑淼揉揉眼,“什么?”


    “车震呀。”周温啧啧道,“本来以为我就挺野了,没想到你更厉害,佩服真是佩服。”


    “车震?什么车震?”


    “行了,别不承认了,视频都传到网上了,再否认可就太没意思了。”


    “视频?什么视频?”


    桑淼睡意全无,坐起身,“你到底说什么呢?”


    “视频呀。”周温说,“我给你发过去你自己看。”


    下一瞬,有链接进来。


    桑淼点进去,发现是昨晚她和季宴白在地下停车场激吻的画面,车窗玻璃半降,他捧着她脸颊深情激吻。!!!!


    “这怎么回事?”她问。


    “你怎么问我呀,我还问你呢,怎么那么不小心呀。”


    “我、我不知道呀。”


    “季宴白呢?”周温说,“他怎么一点警觉都没有?”


    周温继续叭叭,“还有,都传一晚上了,季氏集团的公关部是摆设吗,干嘛还不删?”


    事情太突然桑淼也懵逼,“他可能没看到。”


    “一晚上啊。”周温道,“怎么可能没看到。”


    桑淼没办法解释,掀开被子下了床,“我去找他。”


    话落,她挂断了电话。


    “爸爸,你这是要做什么呀?”


    “鸡蛋羹,要吃吗?”


    “要。”桑宝宝站小凳子上,又问,“那个呢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馄饨。”


    “哇,我最喜欢吃馄饨了。”桑宝宝鼓掌,“爸爸你好厉害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看了眼时间,“去叫妈妈起床。”


    “好。”桑宝宝慢慢从小凳子上下来,刚跑两步,看到了桑淼,“妈妈。”


    他扑到了桑淼腿上,“妈妈,爸爸在做馄饨。”


    桑淼揉揉宝宝的头,问他:“洗漱了吗?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还没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去洗漱好不好?”


    “好。”桑宝宝自己去洗漱了。


    桑淼走进厨房,站在季宴白身侧,还没开口,季宴白先递给她一杯温水,她接过,抿唇喝了一口,“网上的视频你看到了吗?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季宴白接过杯子,把剩下的水喝完,“看到了。”


    “抱歉,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拍。”桑淼说,“要不要我去澄清下?”


    “澄清什么?”


    “就……”桑淼也不太知道澄清什么,“或许你希望我说什么,你告诉我。”


    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他,他的身份,不容任何人亵渎。


    季宴白把馄饨下锅,拿过勺子慢慢搅动,做完这一切后,转身看她,“你什么都不需要做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这样会对你不好。”


    “为什么对我不好?”季宴白说,“我跟我太太接吻,有什么不好的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话是这样讲,但我觉得——”


    “是我让拍的。”季宴白说,“你不觉得拍的很美吗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桑淼眼睛大睁,“你、你让拍的?”


    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了。


    季宴白含笑道:“不然谁敢偷拍?”


    这话倒是没毛病,要不是季宴白允许,哪个人敢随意拍,“可…为什么呀?”


    季宴白拉过她手指揉捏上面的婚戒,“你不觉得还欠我什么吗?”
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
    “一个名分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他圈上桑淼的腰,“季太太不觉得把我雪藏太久了吗?”


    桑淼还是懵,“咱们的事私下里可以讲啊,你这样让人发出去,对你不好。”


    “哪里不好了,我看非常好。”季宴白很久以前就想发了,是怕她生气他才忍到现在。


    “那些合作方会……”


    “合作方要是因为我的私事不合作,只能说他们不配跟季氏合作。”


    “但是也不能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,其实是你不想发出去对不对?”季宴白反问。


    桑淼顿住,“嗯?”


    “你是怕你那些追求者看到是不是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是我没顾及到你的心情,抱歉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要不要我发个澄清,告诉大家是我强迫你的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桑淼听得一愣一愣的,这都哪跟哪呀,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,她是真的担心他。


    被季宴白这么黑白颠倒的一通搅合,桑淼抬手扶额,“我不是为我,我是为了你,既然你都不介意,我更没什么好介意的,就这样吧。”
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不需要删除了?”季宴白问。


    “删不删随你。”桑淼一字一顿道,“我无所谓。”


    反正有损失的不是她。


    不过有件事她要澄清,“我可没有很多


    的追求者。”


    “怎么没有。”季宴白道,“你办公室里不是经常有人给你送花吗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把花都退回去了。”桑淼还明确告诉对方,她已经结婚了。


    季宴白:“那也是有。”


    这件事一时说不清,桑淼干脆不说了,从他怀里出来,去卫生间洗漱。


    周温的电话再次进来,“怎么样呀?问清楚了吗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问清楚了,季宴白找人弄的。”


    “啥?”周温惊叹道,“他的人做的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嗯。”


    “他干嘛突然自爆?”周温道,“等等,让我猜猜。”


    “季宴白这个老狐狸是不是觉得你一直不跟他办婚礼,不给他名分所以急了呀?”


    “看到网上那些绯闻突然灵感爆发,也来了这一手。”


    “他行啊,清冷了这么多年,一招就来个大的。”


    “我看他真是爱死你了。”


    周温感慨,“我怎么就遇不到像季宴白这样的男人呢?”


    桑淼回她,“齐远对你也不错。”


    “别跟我提他,”周温现在听不得齐远的名字,“再提我跟你急。”


    “你们又怎么了?”
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周温轻哼,“昨晚他去我家找我,你知道他说什么吗?”


    “他说我周温水性杨花,诶,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呀,跑我家里跟我吵架。”周温说,“他脑子就是有问题。”


    “是不是你说他什么了?”桑淼知道周温的嘴,什么都敢讲。


    “啊,说了。”周温笑笑,“我说他那方面不行,连点快感都没有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桑淼轻叹,“你这话听了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,齐远没当场发飙已经不错了。”


    “他发飙?”周温怒斥,“我还发飙呢。”


    桑淼揉揉眉心,“你们能别总吵吗?”


    “不能。”周温道。


    季宴白前脚把馄饨端出来,后脚齐远电话进来,“你那个热搜怎么回事呀?都一晚上了,干嘛还不撤。”


    “不是,你们季氏集团的公关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?”


    “连个热搜都撤不了?”


    “不行就换人吧,我们公司的公关部就不错,可以借给你用用。”


    他一口气说了好多。


    “说完了?”季宴白道,“说完挂了。”


    “别呀,我还没讲完呢。”


    “那快讲。”


    “周温跟桑淼联系来呗?”


    “不清楚。”季宴白蹙眉,“你们能不能别总是打扰我们。”


    “你听听你这话是人话吗?”齐远道,“见色忘义。”


    “不想听别听。”季宴白从餐厅走出,去找桑宝宝。


    “别呀。”齐远窝了一肚子火,实在不知道和谁讲,“你得帮我。”


    “能力有限,帮不到。”


    “那也得帮。”齐远叭叭,“除了你,我也没人可找了。”


    “怎么帮?”


    “你让桑淼帮我约周温。”齐远出主意,“我要见她。”


    “前天刚帮你约了。”季宴白说。


    “是,我知道。”齐远轻咳一声,“那次不是没谈好吗。”


    “再约你能谈好?”


    “能,一定能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最后一次。”


    “不是,好歹咱是发小,你不能这么无情啊,怎么就最后一次了,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行?那算了。”


    “别,行行,最后一次。”


    齐远挂断电话前,调侃说:“诶,说实话,我看你平时挺沉稳的,怎么亲人的时候那么猴急,看把人桑淼亲成啥样了,男人呀,脱了那层皮,德性都一样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不用约了。”


    下一秒,嘟嘟声传来。


    齐远先挂的电话。


    微信紧随其后。


    【我等你好消息。】


    季宴白删除了聊天记录,把桑宝宝从卫生间抱出来,“让你洗漱又没让你玩水,看衣服都湿透了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吐吐舌头,“太爷爷说了,喜欢玩水的孩子才聪明。”


    “谁说的。”季宴白抱着桑宝宝去了衣帽间,找出衣服给他换上,“下次不要玩水,更不要把衣服弄湿,会感冒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知道了。”


    “太爷爷的话也不需要全听。”


    “那什么可以听?什么可以不听?”


    “就……”季宴白顿了下,“好的可以听,不好的不需要听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歪头问:“什么叫好的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季宴白提醒,“分辨不出好坏的话,都可以不听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眯眼,“爸爸,你竟敢这样说太爷爷,小心太爷爷知道后,打你屁股。”


    他穿衣服也不老实,一直在动。


    季宴白拉过他,“伸出胳膊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慢悠悠伸直胳膊。


    “只要你不告诉太爷爷,太爷爷是不会知道的。”季宴白问,“你要做告密的那个?”


    桑宝宝摇头,“才不是。”


    这话说完没多久,桑宝宝躲桌子下面,给季老爷子打电话。


    “太爷爷,爸爸说你坏话了,还不许我跟太爷爷玩。”


    “太爷爷一定要狠狠的批评爸爸。”


    “要是打屁屁也可以。”


    “宝宝绝对不拦。”


    “太爷爷,宝宝跟你是一伙的,我们永远是朋友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呀?我跟爸爸不是一伙的,爸爸跟妈妈是一伙的。”


    “哼,本来妈妈是跟宝宝一伙的,都怪爸爸。”


    那端季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,桑宝宝小声说:“嗯,爸爸总是欺负我。”


    “还欺负妈妈。”


    “他把妈妈的嘴都咬破了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是不是很过分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告完状去餐厅吃饭,看到爸爸正在喂妈妈吃馄饨,酸了下,哼,又抢我妈妈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热搜挂了五天才撤下去,关于季宴白的恋情也正式浮出水面,因视频打着马赛克,一时众说纷纭。


    都在猜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把清冷高傲的季宴白拿下。


    季氏集团讨论的声音也很高涨,见过桑淼的,都是夸夸夸。


    没见过的,都在那猜。


    群里的消息没停过。


    桑淼忙着工作,最近都没去季氏,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成了风云人物。


    周温时不时会感慨,“要说诡计多端,还是季宴白,一个视频,名分有了,桃花运截住了,一举多得。”


    她甚至都有些担心桑淼,怕她玩不过季宴白这只老狐狸。


    桑淼倒是不担心,别人眼里的季宴白跟她眼里的完全不一样。


    他在她面前是另一个人。


    好的让人以为在做梦。


    当然也有过分的时候。


    他的过分多数体现在床上,提些奇怪的要求,要她这样那样,逗弄她,看她化成水,哄着她叫老公。


    上次叫晚了,他还来了更新的花样。


    她被闹得不行,只能求饶,连着喊了好几声老公。


    他似乎还不满意,边亲吻她后颈,边咬她,齿尖磨砺出一排细密的红痕。


    她低吟出声,求他放过她。


    他与她十指相扣,慢慢攥紧,咬着她耳垂轻哄,“还不够。”


    她不知道哪里还不够,都折腾这么久了,红着眸子问:“什么时候才可以?”


    他让她感触着她,蛊惑道:“再等等。”


    这一等,又等了很久。


    周温见桑淼不说话,问她:“想什么呢?”


    “哦,我在想晚上去哪里吃?”桑淼道,“说好了请你的。”


    周温摆摆手,“我不挑,随意。”


    桑淼:“要找个方便谈话的地方。”


    “嗯?”周温眨眨眼,“谈什么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哦,没什么。”


    去之前她给季宴白发了地址,还有些担忧道:【周温知道我又帮齐远肯定会生气。】


    季宴白:【最后一次,以后他们爱咋样咋样。】


    和猜测的一样,周温看到齐远后,下意识又走,齐远急忙追上来,拦住,“咱们谈谈。”


    周温梗着脖子道: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但我有。”齐远说,“很重要。”


    桑淼走过来,低声劝说:“听话,好好谈谈。”


    周温哼了声,再度走回包间。


    桑淼和季宴白没进去,他们先一步离开了餐厅,“我们这样走会不会不好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我们在他们更没办法好好谈。”


    桑淼想想也对,“那咱们去哪?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我在不远的西餐厅订了位置,咱们去那里吃。”


    想到吃独食,桑淼有些不好意思,“要是宝宝知道了肯定会生气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握住她的手,“下次带宝宝一起。”


    “回家别对他讲。”


    “好,不讲。”


    他们没讲,但有人讲了,周


    温讲的,“宝宝,妈妈呢?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干妈,妈妈和爸爸没回来呢?”


    周温说:“不应该呀,他们现在回去了才对。”


    她哦了一声,“他们肯定去约会了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别的没记住,就记住爸爸妈妈去约会这件事了,等他们回来,他梗着脖子问:“你们去哪约会了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……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……”


    “每次约会都不带我,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?”
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。”桑淼解释,“我们没去约会,是去忙了。”


    “不对,干妈说了,你们是去约会了。”桑宝宝委屈说,“妈妈是不是不爱宝宝了?”


    桑淼把桑宝宝抱怀里哄,“怎么会,妈妈最爱宝宝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那爸爸呢?”


    “妈妈爱宝宝,不爱爸爸。”为了让宝宝不那么伤心,桑淼只能撒谎了。


    桑宝宝去找季宴白炫耀,“妈妈说了,她只爱我,不爱爸爸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不许和我抢妈妈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刚洗完澡,头发上还冒着热气,睡衣穿的也很随意,只用腰带轻轻束着,能看到挺立的胸肌。


    他问:“妈妈说什么?”


    “妈妈说只爱我,不爱爸爸。”桑宝宝眉飞色舞说,“妈妈更喜欢我。”


    “你妈妈那么讲的?”


    “是呀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没再说什么。


    桑宝宝嘚瑟完,又去缠桑淼了,要她帮他洗澡。


    两人洗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。


    睡觉也要她哄,还要她讲睡前故事。


    桑淼一一照做,好不容易把人哄睡,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,起身去厨房倒水喝。


    水还没倒,被季宴白揽住腰肢抱坐到了吧台上。


    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,紧紧圈着,眼睑垂下又抬起慢慢打量,片刻后,手放到了她轻晃的腿上。


    身体前倾,眼神勾缠。


    “不爱我?”


    第50章第50章追妻大人好不乖


    那晚最后的话题没能继续下去,桑宝宝醒了,揉着眼睛叫妈妈,看到季宴白把桑淼困住,还以为爸爸在欺负妈妈。


    张嘴开始大哭,哄了好久才收住泪。


    季宴白去抱他,他也不给抱。


    更过分的是,季宴白就这样被他赶出了卧室,原本以为只是被赶出一晚,谁知不是。


    第二天夜里,他抱着枕头回来睡,发现门竟然反锁上了。


    桑宝宝奶凶的声音传来,“爸爸不乖,罚爸爸自己去睡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所有的耐性都给了桑宝宝,轻哄,“爸爸知道错了,就原谅爸爸一次好不好?”


    “不好。”桑宝宝抱胸站在门前,“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。”


    “爸爸以后都自己睡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季宴白见哄不好桑宝宝改去哄桑淼,轻轻叩击两下卧室门,“老婆~”


    季总也学会了撒娇,声音还有些颤,“客卧的窗帘坏了,一直有风流淌进来,太冷了。”


    “阿嚏。”他打了声喷嚏。


    “老婆,你开门让我进去。”


    此时的桑淼正在被桑宝宝威胁着,“妈妈你说过的最爱的是宝宝,既然妈妈爱宝宝就应该和宝宝睡一起,我说的对吗?”


    “床这么大,咱们三个可以一起睡呀。”桑淼含笑说。


    “那不行。”桑宝宝噘嘴,“爸爸欺负妈妈了,不能再跟妈妈一起睡。”


    “可爸爸都感冒了,宝宝不心疼吗?”


    “妈妈又不是医生,爸爸感冒了可以去看医生啊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油盐不进,桑淼没辙了,对着门外的季宴白说:“你去楼上睡吧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我自己睡不着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爸爸都是大人了,还要妈妈哄睡,羞不羞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这晚季宴白以失败告终,抱着枕头再次回了客卧,躺下后,看着虚晃的灯光越发烦闷。


    不行,他得想个办法才行。


    季宴白想到了季老爷子,希望他能派人来接桑宝宝,凑巧,季老爷子回乡祭祖了,要过几天才能回来。


    这下他真是没辙了,只能受着。


    夜里受着就算了,白天还得受着,桑宝宝不许他靠近桑淼,每次他一靠近,小家伙就好像装了雷达似的,从不知名的某个地方出来,硬生生插进他们两个中间。


    别说亲吻了,就是拥抱他们也很少有了。


    桑宝宝还煞有其事说:“爸爸不说要挣钱养我和妈妈吗,为什么还不去公司上班?难不成爸爸的公司要倒闭了??


    季宴白问他,“你知道倒闭是什么意思吗?”


    “知道啊,就是做不下去了。”桑宝宝挑眉说,“不会是爸爸不知道吧?哈,原来也有爸爸不知道的事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季宴白一时语塞。


    桑淼出来打圆场,“要迟到了,妈妈送你去上学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甜甜笑笑,“好。”


    他牵着桑淼的手上了车,留下季宴白一个人在客厅里瞪眼。


    王婶见状笑笑,“小少爷太可爱了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一脸无语,桑宝宝那不是可爱,是淘气。


    不知道齐远从哪里听说他被赶出卧室的事,调侃道:“诶,咱俩真是难兄难弟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怼他,“你跟我不一样,我是合法的。”


    “合法怎么了?”齐远逼逼,“结果一样呀,都被赶了出来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不想理他,“有事吗?没事滚。”


    “有啊。”齐远嘿嘿一笑,“最近哥们郁闷的很,你快点讲讲你是怎么被赶出来的,让我乐呵乐呵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扔给他一支笔。


    齐远接住,“让我猜猜啊,是不是被宝宝赶出来的?”


    “看吧,我猜对了。”他说,“现在的小孩子占有欲果然重,别怪我没提醒你啊,照这样下去,你很有可能真的失去老婆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抬眸看他,“你有办法?”


    “有啊。”齐远噙笑道,“我告诉你也可以,但你得帮我。”


    “又帮你什么?”季宴白问。


    “家里给我安排相亲了。”


    “所以呢?”季宴白问。


    “你把这个消息装作不经意告诉给桑淼。”齐远道,“桑淼肯定会告诉周温,我和周温能不能和好就看这次了。”


    “要是不能呢?你会放弃吗?”


    “说什么屁话呢,死都不放弃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还是死吧。”季宴白按通内线让秘书进来把齐远带了出去。


    齐远扒着门说:“好歹也是哥们,你不能对我这么无情呀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我早就这么无情。”


    他的情都给桑淼了,其他人一分都没有。


    不能独处是个很严重的问题,季宴白思前想后只能提前把季老爷子请回来。


    他亲自去接的,当天下午就把季老爷子接了回来。


    季老爷子是过来人,什么都懂,“行,我带宝宝,你们去忙你的吧。”


    随后他提了嘴,“筹备婚礼的事?”


    “婚房正在装修。”季宴白说,“其他东西也都在陆续购置。”


    “结婚是大事,一切按照规矩来,该准备的一样都不能少。”
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看桑淼喜欢什么样的婚礼,季家这边中式,要是桑淼喜欢西式,就举行两次。”季老爷子沉声道,“总之,要让她满意。”


    “好,回头我会和淼淼商量。”季宴白说。


    “季家好久没这么高兴的事了,记得所有人都要通知。”季老爷子叮嘱,“一切花费也都咱们负责,客人们只管来就好。”


    这点和季宴白不谋而合,“嗯,听您的。”


    “对了,聘礼方面也要按照最高规格给。”季老爷子拿出帕子擦拭手指,“不能委屈了桑淼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好。”


    “其他细节,你们自己商量,越隆重越好。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


    交代完重要的,季老爷子提了句,“你们办完婚礼后,宝宝也要认祖归宗才行,回头给宝宝取个正式的名字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对宝宝的姓氏没什么过多的要求,随意便好,这点没直接应下,“我需要和淼淼商量。”


    “这个不急,”季老爷子说,“你们慢慢商量,别让桑淼不高兴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是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宝宝不知道今天会被送去老宅,上学时还在和珠珠乐乐臭屁自己很厉害,说把爸爸赶出了卧室。


    乐乐问:“你爸爸不生气吗?不打你屁屁吗?”


    “爸爸干嘛打我?”桑宝宝歪头说,“是他做错了事,又不是我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我这样做,会挨打的。”乐乐羡慕道,“你爸爸真好。”


    别看桑宝宝在家里一直和季宴白闹,实际上他心里也非常喜欢爸爸,“我也觉得我爸爸很好。”


    “既然你爸爸这样好,你就别惹他生气了呗。”珠珠道。


    “可是爸爸总是跟我抢妈妈。”桑宝宝噘嘴问,“你们的爸爸不跟你们抢妈妈吗?”


    “爸爸都会跟小孩子抢妈妈呀。”珠珠说,“我爸爸也抢。”


    “有次我睡醒了,还看到爸爸把妈妈欺负哭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也是。”乐乐说,“我爸爸也是那样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托腮听着,实在不明白爸爸们为什么非要把妈妈弄哭才行,真是好奇怪呀。


    乐乐:“咱们以后可不能这样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:“对,咱们长大后不能这样。”


    珠珠没发表意见,因为她将来是要当妈妈的。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淼自从和季氏合作后,回家的时间又晚了,每天忙不完的工作,接不完的电话,还有开不完的会。


    尤其是公司起步阶段,员工很多没什么经验,更需要她亲力亲为,这也就造成她工作量巨多。


    之前季宴白劝过她几次,有些工作要交给下面的人去做,要磨炼他们。


    大道理桑淼也懂,现实是,案子太重要,她不能轻易放手,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会很糟糕。


    她只能压榨一切休息的时间来工作。


    所以,这晚回到家后没看到桑宝宝,她也忘了追问,等彻底忙完,才想起来。


    “宝宝呢?”


    “去爷爷那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送去的?”桑淼问。
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季宴白轻揉她的肩膀,“是爷爷派人来接的。”


    “怎么突然把宝宝接走了?”桑淼随口说。


    季宴白不可能承认他找过季老爷子,“爷爷说想宝宝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那样宝宝陪陪爷爷也好。”桑淼说,“不过宝宝挺闹的,爷爷会不会吃不消。”


    “有阿忠和刘婶在,没关系。”这方面季宴白早想好了,“你放心,只是住两天,不会有问题。”


    谈完了宝宝,桑淼再次提起公事,“你要不要看看企划案?”


    “十点了。”季宴白提醒她,“该睡觉了。”


    桑淼搂上他脖子,“看完再睡。”


    今晚宝宝不在,他们可以晚睡会儿。


    “比起企划案,我更想看其他的地方。”季宴白挑起她的下颌,啄了下她的唇,“季太太,我饿了。”


    算起来,他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了。


    季宴白有些急不可耐,咬住她下唇瓣磨砺,“今晚你要好好补偿我。”


    他手胡乱游走,桑淼一把摁住,“你不怕王婶上来?”


    “王婶才不会。”


    “那也不要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刮了下她鼻尖,打横抱起她回了卧室,门都没来得及关便把她压在了床上。


    桑淼偏头避开,“门,门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起身把门关上,随后把她按进了怀里,又揉又捏又咬。


    桑淼呓语出声,季宴白吞下她的声音,把她的唇全部含住,要是可以,他真想把人也给吞了。


    不确定吻了多久,季宴白退开,桑淼追了过去,在他侧颈上狠狠咬了一口,每次都是他使坏,这次她也不放过他。


    兴致一旦燃起便没有收手的可能,季宴白指了指喉结,哄她说:“来,咬这。”


    咬就咬,桑淼张开嘴一口咬住,映出痕迹后才松开,后退时舌尖还舔了下。


    性感挺立的喉结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滚动,下一瞬,桑淼趴在了季宴白身上,他箍紧她腰肢,扣上她后颈,“现在该我了。”


    桑淼以为他也要咬她,缩着脖子不给咬,“不要,痒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把人提过来,四目相对,薄唇没落在她侧颈而是落在了她锁骨上,盖完章姗姗退开,指腹眷恋的摩挲着上面的痕迹。


    直到颜色更深后才移走。


    他揽着她腰肢问:“爱我吗?”


    那晚没听到满意的答案,他一直耿耿于怀,今晚必须要听到。


    问就问,手还使坏,桑淼被他闹的整个人都痒了,躲着说:“不爱不爱不爱。”


    一下子连着说了三个。


    季宴白也没恼,手在她侧腰处用力捏了一把,“真不爱?”


    他凝视着她,眼神柔情似水,像是要把她烤化,桑淼哪里顶得住,颤着声音说:“爱爱爱。”


    “爱什么?”他问。
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她眼神闪烁着。


    季宴白现在才知道她还有如此淘气的一面,“不知道?好,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。”


    等桑淼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时已经晚了,她缩了缩脚,“……痒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扣住她的脚踝,把她一点点拉过来,蛊惑问她:“哪里痒?”


    说不清楚,哪里都痒,像是被什么在啃噬一样,战栗感也一波波袭来,害的她没办法正常回答问题。


    只能用力抓紧身下的被子才不至于失控。


    “……不知道。”她回。


    “这呢?”季宴白修长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她耳后,很轻地挠了下,“痒吗?”


    痒,非常痒。


    桑淼只发出了轻嗯声。


    “这呢?”季宴白指指她侧颈,“痒吗?”


    桑淼贝齿咬着唇不说话,但眼底的水汽更重了,片刻后,像是决了堤似的流淌下来。


    她哭了。


    季宴白低头吻上去,一点点舔舐干净,又去闹她,指尖故意似的乱碰,引来她更剧烈的战栗。


    像是骤然被什么束缚住,季宴白咬这她耳垂说:“淼淼,热吗?”


    热,非常热,她都要热死了。


    桑淼半眯着眸子去看他,方才还衣冠楚楚的男人此时褪去了端方雅正,剩下的只有蔫坏。


    他用唇折磨她,让她几近疯狂。


    他问她热吗,殊不知,她之所以那样全是他害的,是他身上的热意流淌到了她身上。


    把她染烫,染红,染的战栗不已。


    要说坏,就是他最坏。


    :


    桑淼想挣脱开这种难言的束缚感,可越挣扎,反而被束缚的越紧,她只能呻吟求助。


    求他帮她。


    她舔了舔干涸的唇,“季宴白……”


    “嘘。”季宴白的最后一丝端方雅正也没了,很坏地说,“叫哥哥。”


    也不知他从哪学来的,之前是叫老公,今晚要


    叫哥哥了。


    桑淼叫不出来,红着脸摇头,季宴白也不急,继续诱哄,“叫哥哥,哥哥帮你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他还在闹,桑淼不止眼睛里的水汽重了,其他地方更甚,耐不住时,她低喃:“哥哥……”


    季宴白捧起她的腰,咬上她粉嫩的唇,齿尖磨砺再磨砺,耳畔传来的是她的呓语声。


    每一声都让人兴奋不已。


    他的季太太总是这么迷人。


    季宴白不知餍足的汲取着,直到凌晨才双双沉沉睡去,没了宝宝在中间隔阂,他们终于可以亲密无间的贴合着。


    他抱着她睡了一整夜。


    第二天醒来,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,运动了一个小时后,把桑淼抱去了浴室。


    清晨一起洗澡还是第一次,他再次体会到了难言的欢愉感。


    吻着桑淼说:“以后我们都一起洗澡。”


    一大早就说这么羞人的话,桑淼不想理他,扭头看其他地方,季宴白捏着她下颌把她的头转过来,鼻尖抵上她鼻尖,“好不好?”


    “不好,宝宝会看到。”桑宝宝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的大,在他眼里妈妈是他一个人的,爸爸都不能跟他抢。


    “那就晚上一起洗。”季宴白退而求其次,“答应我。”


    “你是小孩子吗?”桑淼哭笑不得,“还得有人陪着洗。”


    “我什么样你不清楚吗?”季宴白咬她脖颈,“要不要现在给你看。”


    流氓。


    桑淼推了他一把,作势要起来,又被他摁回了浴缸里,闹完再出来时时间到了八点。


    桑淼早餐都没顾上吃,拿上车钥匙匆匆出了家门。


    季宴白拦住她,“坐我的车去公司。”


    “不顺路。”


    “顺路,我正好要去市中心办事。”


    “你不是要开会吗?”


    “会议延迟了。”


    就这样,季宴白亲自送桑淼上班,说好的只是送到楼下,后来成了送去办公室。


    他还特意在办公室里逗留了十几分钟。


    等他离开后,大楼里关于桑淼有男朋友的事风一样散开,没多久,男人的身份从男朋友变成了老公。


    桑淼已婚的身份正是曝光。


    不过没人把男人和季宴白联系到一起,毕竟除了公司员工外,其他人看到的也只是一个背影。


    但这完全不耽误其他人肖想。


    周温早看穿了季宴白的把戏,对桑淼说:“你以为你家季总推掉会议就只是送你上班这么简单吗?”


    桑淼:“不然呢?”


    “他是来宣誓主权的。”周温说,“警告那些对你有企图的男人不要再痴心妄想。”


    桑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怪不得他不急着走,而是又呆了十几分钟。


    “季总的心眼子加起来得有一千个。”周温叭叭,“他这么在意,当时发那个视频干嘛不把你脸露出来,还打什么马赛克呀,直接露出来多省事。”


    既能赶跑觊觎他的那些女人,也能把肖想桑淼的男人一起赶跑,这才是真正的一举两得。


    桑淼用季宴白说过的话回答周温,“他说,季太太只能给他一个人看,别人想看,做梦。”


    “啧啧,”周温轻笑,“说白了就是要保护你呗。”


    在要了名分赶跑情敌的前提下,还不能让桑淼受到无端的指责谩骂,考虑的还挺周全的。


    桑淼不置可否。


    周温又酸了,“齐远要是有季宴白一半,我也不至于还生他气。”


    “你和齐远啊就是对欢喜冤家。”


    “谁跟他是冤家,你别乱讲。”周温说,“他就是个小孩。”


    当天晚上,周温被这个喝醉酒的小孩折腾的哭了好久,要被他威胁,以后再跑,他会闹更凶。


    周温没把那晚的事对桑淼讲,太丢人,不想提。


    齐远偏偏不放过,嘚瑟地给季宴白打去电话,话里话外都在说他春风得意。


    季宴白日子过得也不错,每晚抱着老婆恩恩爱爱,如胶似漆,比神仙还快活。


    高兴之余,他好像忘了某个人,直到桑宝宝打来电话。


    “妈妈,你还不接我来吗?”


    桑淼嗯嗯两声,“马上。”


    通话结束,她从季宴白腿上下来,“快点,要去接宝宝了。”


    “可以不接吗?”季宴白把她抱怀里又亲又咬。


    桑淼推他,“不能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答应我,宝宝回来了我们也要睡一起。”季宴白得寸进尺,“你睡中间。”


    他要抱着她睡。


    桑淼哭笑不得,“宝宝不会同意的。”


    “那还是别去接他了。”季宴白吻上桑淼,“让他跟爷爷多住段日子。”


    他唇好像带着电一样,桑淼被他亲软了,战栗道:“别闹…快点。”


    ……


    桑宝宝路上都在抱怨,“妈妈,你是不是不要宝宝了?为什么那么久才来接我?”


    “抱歉宝宝,妈妈最近一直在忙工作,刚结束。”桑淼亲亲宝宝,“下次不会了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说:“也没多久,才四天而已。”


    “而已……”桑宝宝小嘴噘起,“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吗?”
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了。”桑淼捧起桑宝宝的小脸,“妈妈也觉得好久没见宝宝了呢,非常想你。”


    “还是妈妈最好。”桑宝宝轻哼,“爸爸不好。”


    季宴白:“……”


    为了挽回形象,季宴白绕路带他们去吃了肯德基,还点了桑宝宝最喜欢喝的饮品。


    “可以原谅爸爸了吧?”


    “勉强吧。”桑宝宝说。


    季宴白揉揉他头,“顽皮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告状,“妈妈,爸爸破坏我的发型。”


    桑淼给宝宝梳理好,“宝宝真帅。”


    桑宝宝亲了亲桑淼,“妈妈也最漂亮。”


    出了肯德基店两人还在互夸,季宴白没打断,唇角扬着,无声笑起。


    基于肯德基,桑宝宝这次没把季宴白赶出去,而是说:“爸爸也跟我们一起睡吧。”


    宝宝在中间,爸爸妈妈一人一边,虽然和季宴白的初衷不一样,好在没被赶出去,勉强接受。


    不知是这几天一直抱着桑淼睡的缘故还是其他,他好久都没睡着,实在忍不住时,季宴白把宝宝抱去了边上,让桑淼跟宝宝换了位置。


    两人刚亲上,桑宝宝坐起,看着他们,低喃:“哎,大人好不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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